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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齊大元,一把就能被拎上岸,說玩完就玩完。馬春山那個槍頭今天怎麼沒到會呢?有他在,也輪不到他賀某衝上第一線當打手啊,公安局破案要他盯個俅啊!
天塌下來他也不想在關鍵時刻給齊大元歇火,但這會他非回家不可。
家裡發生的事,比天塌下來還要嚴重。
給齊大元歇火大不了是官做不成,但家裡鬧出來的亂子,不僅是官做不成,還得捎帶著家破人亡。
他一上車,司機吳非就嗅出了味道。他才35歲,卻已經跟著賀仲平開車開了12年,還是第一次看到賀仲平的情緒這麼異樣呢,呼吸都變粗了,一口氣一口氣地大進大出,眼角的肌肉不時跳動著,魚尾紋深深地皺了起來,把眼睛拉成了兩隻兇狠的三角。
等出了機關大院,吳非見賀仲平還沒有指示去向,才硬著頭皮小心地問:“賀書記,去哪?”
賀仲平從牙縫裡蹦出倆字:“回家!”
說完這句話,賀仲平想起了什麼似的,摸出手機,撥通了侄子賀小飛的電話:“小飛,你這會給我來家一趟,要快。”沒等賀小飛詢問,他便按了電話。
吳非看著這些非同尋常的舉動,更加緊張了,小心翼翼地開著車,心裡琢磨著自己該不該表示點關心。專職駕駛員的身份非常特殊,好比是紅樓夢裡的門子,說起來毫無職權,與領導的關係也就是服務被被服務的關係,但實際上和領導相處的時間往往比秘書還長,領導夫人不知道領導的去向,駕駛員都會知道。領導家屬不知道的許多秘密,駕駛員也代為收藏。凡是具備了配備駕駛員資格的官員,寧可沒個一個好秘書,也得有個好駕駛員。怎麼樣才算好駕駛員呢?官面上的要求是技術精湛、政治清白、身體健康,但實際上每個領導都有私下的用人標準。比如盧晨光,他是個有潔癖的人,他就要求駕駛員也要體面整潔,走出來不像司機,簡直像個公司的白領。左君年調動的地方多,換過的駕駛員也多,所以對選駕駛員很馬虎,只要人老實不多嘴多舌就行。賀仲平的駕駛員是自己的家鄉人,用了10年了,等於半個兒子。
老闆情緒異常,該不該關心一下呢?不問候一下嘛,顯得太冷漠,問候一下嘛,沒準就拍到馬腳。吳非掂量著,車上了馬路又下了馬路,也快到家了,他把握時機,才隨隨便便地問了句:“賀書記,今天嬸子休息在家啊?”
賀仲平哼了聲,沒有回答。
吳非趕緊閉嘴悶頭開車。
車到了小區門口,賀仲平下車,吩咐:“小飛來了讓他趕緊上去。你在這等著,不要走開。”
說完上樓去了。吳非眼尖,一眼看到樓下停著賀小英的山地車,賀小英原來也在家呢。看這陣勢,八成又和兒子上勁了。
賀仲平按了按門鈴,他沒有帶鑰匙的習慣,反正任何時候到家,妻子都在家等候著哪。門裡響起匆忙的腳步聲,丁桂芳開啟裡面的門,再開啟外面的防盜門,開門的時候,一雙手直打哆嗦,嘴唇也抖抖活活的:“可回來了,先彆氣,這事得好好跟他說”
“他人呢?”賀仲平眼睛落在兒子的房門上。
“在裡面書房”桂芳料著勢頭不善,扯住丈夫的袖子:“先好好問他——這事不能急——”
賀仲平卻已經怒衝心頭,惡滿膽邊,摔開妻子的手,鞋子也不換,直衝書房,書房門閉著,隱約聽到裡面講話的聲音,他擰了下門鎖沒擰動,抬起腳哐地一腳踹過去,一聲巨響,門鎖帶著把手被踹飛了,坐在書桌前的賀小英愕然抬起眼,手裡還握著電話。
賀小英做夢也沒想到母親會偷聽自己的電話。
上午他到單位繞了一圈,就溜回了家,按照約定,上網去看左昀報道的反響,結果發現所有網站都已經把這個文章刪除了,他趕緊打電話找左昀,無論怎麼打都是使用者不在服務區。打到他快絕望的時候,他家裡的電話忽然響了。
他衝到電話機前一看來電顯示,是左昀的手機號碼。可拿起來一接,竟然是趙根林。
“喂?左昀呢?”一拿起電話他就脫口問。不知為什麼,從左昀的電話裡傳來趙根林的聲音時,他整個心都亂了一下,一絲怪誕的想法掠過腦海:也許趙根林兇性大發,把左昀也殺了呢?
“她昨天晚上來把稿子給我看了,然後把手機留給我,就走了。”趙根林安靜地說。
“為什麼我剛才打了好久都是不在服務區啊?”
“我剛才一直在洞裡,可能訊號不好?”趙根林說:“難怪剛才反覆打你手機都是忙音,只好冒險打到你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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