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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君年也急了:“幼捷,你平時的精明上哪裡去了?這熊天平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涉及的方方面面?下午張德常當他的面,對這事表了態定了性,他都敢裝糊塗,硬拗著要辦這個案子,我們平時又沒得罪過他,他難道發了神經病非要和我們過不去?他敢這麼做,說明他後臺已經足夠硬!他這麼赤膊上陣,只說明他背後有人指使!還要問是誰指使麼?這個局面是必然的,今天上午我聽說稿子是左昀寫的之後,就猜到他們要來這一手。”
劉幼捷低了頭,眼淚撲啦撲啦地掉在沙發上,左君年別過臉去,咬了咬牙,才繼續說道:“司法上的事我不很懂,我只問你,他現在所做的,可合乎程式?”
過了一會,劉幼捷終於不情願地道:“程式上是沒問題。但是,公安內部都知道,有些事,頂真辦是一個說法,不頂真又是一個說法,手鬆一鬆,可以什麼事都沒有,手緊一緊,弄個三年五年的,也不是問題——”
“傳喚最多能羈留人多久?”
“24小時。”
左君年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就得做好準備,他熊天平肯定要把這24小時用足了。24小時,他敢超過一秒,我就是書記不當,也把他們那一夥整個底兒朝天!”
劉幼捷捂著嘴,抽泣起來。
待她哭聲漸漸低下去,左君年強笑著安慰她:“其實回頭想想,這對小昀也不是什麼壞事,這些年我們把她寵壞了,她又自恃聰明,處處順風順水,認定了的事啥都敢幹,這種性格遲早要吃大虧的。讓她受點磨難,對以後有好處呢。”
“說得倒輕巧!你沒蹲過號子,你知道那是什麼滋味不?”劉幼捷說著又哭了:“嬌生慣養的一個女孩子家,在黑咕隆咚的留置室蹲一晚上,那是人過的日子麼?換了你,你一個小時也待不下去的!”
左說不是,右說不行,左君年也有點急了:“待不下去也得待!她自己沒有責任麼?手機留給一個殺人犯,這個只要一查實,脫不了的包庇罪!你還是先省省心,別擔心今天晚上了,要真讓熊天平把罪名坐實了,那可不是關一個晚上的事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劉幼捷哭著,聲音又高了:“我還有不清楚的,只要你放手讓他弄,不出24小時,他就能讓該開口的都開口,白的都能說成黑的!”
左君年來回踱了幾步,自言自語地說:“放手讓他弄?我能放手讓他弄?!”
“你準備怎麼辦?”
左君年冷冷地道:“我另有辦法。他有一施,我有一報。這件事,由得他們做文章好了,他們無非是想從趙根林或者賀小英嘴裡挖出話來,根據我的判斷,這兩個人都不會吐口。”
劉幼捷冷笑一聲:“你說不會就不會?”
左君年淡淡道:“賀小英寫給小昀的情書我看過的,而且我聽說他一直對小昀念念不忘的,要他出來指證小昀,除非刀架他脖子上——熊天平敢去得罪賀仲平?他今天下午連傳喚賀小英都沒敢呢。至於趙根林,張德常下午審訊他時,已經把該點到的話點到位了,老張說看樣子他骨頭還滿硬的,不會亂咬一氣的。”
“你是沒見過熊天平辦案是吧?”劉幼捷道:“白綿的報紙吹他是神探,我們內部誰不知道?他是出名的‘辣手神探’;田三被吊了一下午都哭天喊地的,那姓趙的骨頭再硬,經了熊天平的手,也成爛泥巴了。”
左君年大怒道:“他敢!”
劉幼捷沒再吭聲,老左的分析是有道理的,這麼多雙眼睛,還有張德常在上面壓著,熊天平無論如何也不敢瞞天過海刑訊逼供。
問訊室裡雖然聲色俱厲,熊天平心裡其實虛極了。他和馬春山約了在一個小飯店一起吃飯,進了房間才發現這一路上的汗,把腿彎都打溼了。他真的有點後悔,當時在廁所裡被馬春山一唬,就鬼迷心竅似地答應他,現在才發現果真是上船容易下船難,下午審訊了趙根林三個小時,說起殺死江勇的動機經過,他十分坦白,但問到他有沒有從江勇身上取走什麼東西時,他瞪著無辜的眼睛說,沒有啊。而在問起左昀的手機為什麼在他手裡時,他乾脆地說,她忘記拿走,我撿起來了。分明在投案自首之前,他已經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而且很可能還有懂得司法的高人指點過,回答無懈可擊。
他的動搖似乎在馬春山的意料之中,很爽快地說:“先別說那些了,明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地點嘛,就在你一個老朋友家裡,哪個老朋友?在錦繡花園住著呢,你說是誰?”
熊天平正誠懇地說:“真的,我真的就不去了”聽到錦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