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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都清晰了。他認出了正在對自己吼叫的這個老警察。
張德常戴著手套,舉著一串鑰匙拼命地在他眼前晃動著:“這不是事故,是謀殺!!!”
張德常在抵達現場之前,心裡已經充滿了暴風驟雨般的憤怒。不需要看現場憑這麼多年辦案的直覺他都知道這是一場謀殺。這謀殺也許不是針對左昀,但最後卻落在了這個精靈般孩子身上。
和程怡的那起車禍一樣,這起謀殺是高手所為,現場提取不到任何痕跡,門鎖沒有任何刻意入侵的痕跡,熱水器裡漏電的部分很難界定是自然損毀還是人為破壞,換句話說,哪怕明知是謀殺,他也找不出任何證據證明。
裡裡外外徹底檢查過後,幾個和他一樣認定了是謀殺的刑警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他們都見過左昀,聽陸傑講過許多關於這女孩兒的故事,陸傑雖然跟到現場來了,一看到躺著的左昀,就和家屬一樣失去了理智,跌坐在地,一把抓下帽子,捂住臉哭了起來。
熊天平也來了,看過了現場,神情也有幾分悲慼。
每一個可能的疑點都勘察過了,張德常仍然沒有收兵的意思,像一條頑固的老獵狗,嗅著鼻子在屋子裡到處打轉。
熊天平不得不提醒他:“看樣子是事故局裡還等著彙報呢,我們是不是先”
張德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一反常態,粗暴地吼道:“事故個屁!這麼顯然的謀殺你說是事故?你眼頭上抹了屎?”他吼叫著一把摔掉手裡還沒點著的香菸:“老子今天破不了這案,一輩子都不抽菸!”
熊天平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他從未見過張德常失態,哪敢回嘴,抹著臉悻悻地退了開去,嘀咕著:“那你拿證據說話嘛”
張德常眼角驟然收縮,小眼睛聚成了一個可怕的三角,瞠著他一字字地道:“好,我叫你心服口服!”他本來蹲在一張小茶几上在翻弄左昀的零碎物件,猛地站了起來,叮啷啷提起了一串鑰匙,衝到左君年面前。
“你們家這套鑰匙什麼時候配的?!!!”
鑰匙兩字一出口,誰也沒留意到,屋角的熊天平臉色刷地青了。
左君年終於回過神來:“好幾年了,是搬家時的原配。”
“最近配過鑰匙沒有?!!!”張德常每一個字都在吼叫,眼睛瘋狂地在每一個人臉上掃來掃去,屋子裡頓時死寂下來。
左君年搖了搖頭。
張德常的手垂了下來,哐啷把鑰匙握在手心裡:“鑰匙齒上有輕微的新鮮挫痕,在近期被複制過。”他衝過去在陸傑屁股上踹了一腳:“哭有個屁用!起來!起來去辦案!你帶兩個人去,給我把這個人先控制起來!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得接觸!”
他將剛才從左昀衣服口袋裡取出來的一張名片重重地摔在陸傑臉上,那銀灰色的紙片彈了起來,旋轉了一圈,輕飄飄地落在了一片狼藉的地板上。
熊天平遠遠地看著,乘著張德常背對著自己,悄悄地沿著牆壁朝門外走去,張德常卻頭也不回道:“熊天平,你帶打火機了嗎?”
熊天平只得停下腳步,伸手到褲兜裡去摸,這麼多年習慣了張德常到處找打火機,即使他已經不再經常跟著他一起辦案,他還是隨時在兜裡放著一隻打火機。
張德常拿起一根菸,在指甲蓋上叩了叩,叼到了嘴上。熊天平咔噠燃著了打火機,湊上去點菸,才碰到他的菸頭,只覺得腰間一空,張德常已經麻利地從他的外套底下,掀開槍套,抽走了他的配槍。
他愕然笑道:“張局,這是幹嗎呀?”
張德常迅速退開數步,利落地開啟槍膛退下子彈,把空槍隨手扔給一個刑警:“替熊隊長收好。”
接著,他聽到張德常冷冷道:“除了陸傑那組,各組行動暫停,陸傑,你帶人立即出發,其他人,拿副牌來,我來玩個算命的絕活給大家開開眼界。”
午夜,歐淇歸案。
凌晨一點,吳扣扣歸案。
凌晨四點,吳扣扣交代了鑰匙去向是在熊天平手中。
凌晨五點,熊天平歸案。
凌晨八點,市委書記齊大元在自己的辦公室被逮捕。
新年的一月,齊大元、吳扣扣、熊天平、吳祖德、馬春山、孫五等人分別因故意殺人罪、貪汙受賄罪、非法集資、詐騙罪、傷害罪等一系列罪名被公訴。
新年四月,趙根林保外就醫,賀小英將他安置到某海濱城市的精神療養院,李三愛與他同行。
時光推移,不可能平靜的心靈也終告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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