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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轉的工夫,回來一看房子就沒了,老人抱著孩子坐在地上哭天喊地。他二話沒說,轉身就衝到小街上的土雜經銷店,把自己存在那裡的一桶汽油拎出來,拐著腿衝進拆遷辦的臨時指揮部,那裡幾個幹部都剛吃完飯,正在打牌呢,孫瘸子一進來,有個把膽小的縮頭跑了,一個年輕氣盛的幹部,聽說還是市拆遷辦的主任沒走,留著給孫瘸子做思想工作沒說幾句,就吵起來了,孫瘸子就擰開桶子咕咚咕咚往身上倒汽油,屋子裡的人嚇得都跑了出去,就聽到屋裡一個聲音說:“你敢!”
另一個說:“老子拼了!”
蓬地一聲,一團火光就從堂屋裡噴了出來,窗戶都掀開了,孫瘸子是抱住那個幹部點著了火的,後來那幹部掙脫開了,跑出屋子,滿身是火地在院子裡亂竄
可憐孫瘸子他老的小的都還不知道他已經燒成炭了呢
劉幼捷聽得淚盈於睫,目眥盡裂,忽然卻見費清還在忙著拍個沒完沒了,不由怒了:“你除了知道拍新聞你還知道什麼?”
費清從機器後探出半張臉回瞪著她:“這些都是最真實的民意,最原始的資料啊!”
劉幼捷抹了一把眼淚,一個老頭兒怯生生地問她:“北城那邊都說程市長能幫到我們這位領導,請問程市長病好點了沒有?”
她剛抹乾的眼窩又溼了。
明知自己無能為力,只能說些寬慰話,可一時半會,寬慰的話也想不出來,正囁嚅著,卻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一看號碼,是局長辦公室的,一接通就聽到局座氣急敗壞的聲音,與他共事這麼多年,頭一回聽他如此失態:“劉幼捷!你跑到東城去幹什麼?還帶了個記者去搗亂?!”
劉幼捷啼笑皆非道:“我沒有帶記者,是到了這裡碰上的。”
“關於這次自焚事故,市委常委會已經在緊急開會磋商處理意見,在意見出來之前,不允許有任何擅自行動,新聞口徑也要絕對保持一致,讓那個記者把帶子立即上繳,你現在也給我馬上回局裡!”
她勃然大怒,毫不客氣地回敬道:“白綿是黨領導下的白綿,不是誰一人的家天下,我不僅公安局政委,也是人民警察,我有自己行使職責的權力,你有什麼權力命令我回去?”
局長似乎被噎住了,過了一會,聲音小了,口氣卻變得冷酷了:“你自己要想清楚,如果你這會不回來,繼續在東城攪亂事故處理工作,煽動鬧事的話,按照市委的通知,局黨委會透過的決定,要暫停你一切職務——決定馬上就可以下發。”
劉幼捷嘿嘿冷笑一聲:“隨便你!”咔嗒掐了電話,把費清拉到一邊道:“快把帶子給我!”
費清沒明白過來,下意識護住自己的口袋:“幹嗎?”
“市委已經下達通知要封鎖這條新聞,嚴格控制新聞口徑——你帶著帶子走不出巷子就得被搜走——快給我!”
費清嘟囔著“看他們敢”之類的廢話,還是把兩盤帶子都遞給了劉幼捷,又往機器裡放了一盤空白帶,劉幼捷剛來得及把帶子塞進警服的裡兜,院子裡圍觀的群眾就被一群民警開始往外驅逐,除了民警,還有幾個穿著風雨衣的保安,風雨衣上都印著鑫昌的字樣。
費清仗著自己的攝像機,大搖大擺地從民警身邊走了過去,走過那幾個保安身邊時,卻被幾隻手一擁而上抓住了,任他又跳又叫,兩個大漢一把就將他按倒在地,另一人把攝像機奪了過去,他們看到了機身裡的磁帶,卻不知道如何退倉,又摸又按又扳,還是沒弄出來,拿了攝像機問到費清臉上:“是你自己把它拿出來,還是讓我們把機器砸了?”
費清到底不敢再犟,老老實實說:“我拿,我拿。”
幾個警察只做看不見,走到劉幼捷面前,劉幼捷認識領頭的是治安大隊的隊長,他客氣地衝劉幼捷點了點頭:“劉政委您還是先回吧,看這地方死人失火的,您待著也不合適呀,我們會處理好的,回頭我再向領導彙報,成嗎?”
他話極綿軟,也算是給足了臺階,劉幼捷自不便和他較勁,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說:“好,那我就先走了。”
劉幼捷朝門外走去,幾個保安從費清手裡搶過了帶子,還不放心,又翻他的包,確定沒有其他帶子了,其中一個人狐疑道:“我看見他不止一盤帶子的!”
一語未畢,幾道兇狠的目光都投向了劉幼捷,為首的壯漢道:“這記者是那娘們帶過來的!”一步跨到門口把劉幼捷攔住,無禮地喝道:“帶子是不是在你那裡?交出來!”
劉幼捷生平哪受過這等侮辱,眉梢都熱辣辣地湧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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