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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奧裡維,你們的聰明跟品德儘夠拿來
轉讓給別人;可是你們缺少熱血。第一應當由你來發動。你們的病既不在頭腦,也不在
心,而是在於你們的生機。它溜走了。”
“那有什麼辦法?得等它回來啊。”
“先要有志願希望它回來!聽見沒有:要有志願!為這一點,第一得吸收新鮮的空
氣。一個人既然不願意走出家門,至少應當把他的屋子收拾乾淨。你們卻是讓節場上的
烏煙瘴氣把瘟疫帶到家裡來。你們的藝術跟思想三分之二被玷汙了:你們卻垂頭喪氣,
連憤怒的情緒都鼓動不起來,差不多已經不以為奇了。這些荒唐的老實人中間,有幾個
嚇壞了,甚至相信是自己錯了,那般走江湖的倒是對的。你們《伊索》雜誌的同人自命
為不受任何事物的矇蔽;我可在那兒碰到些可憐的青年,對於心裡明明不喜歡的藝術,
嘴上承認是喜歡的。他們因為象綿羊一般的懦弱,所以即使沒有樂趣,也讓自己麻醉了:
結果他們在自騙自的情形之下煩悶得要死!”
克利斯朵夫象一陣風搖著酣睡的森林似的,又闖進那般遊移不決的人堆裡去。他並
不想把自己的思想灌輸給他們,只給他們一些毅力,要他們敢於有自己的思想。他說:
“你們太謙卑了。一個人最大的敵人是神經衰弱性的懷疑。寬容是可以的,而且是
應當的。但決不能懷疑你所信為善與真的東西。凡是你相信的,你都應當保護。不問我
們的力量怎麼樣,切不可退讓。在這個世界上,最渺小的人和最強大的人同樣有一種責
任。而且——(那是他不知道的)——他也有他的威勢。別以為單槍騎馬的反抗是白費
的!敢肯定自己的信念就是一種力量。你們近年來已經看到好幾個例子,政府和輿論都
不得不顧慮到一個正人君子的意見來處理一件事情,而這正人君子的唯一的武器只有他
那種精神的力量,百折不回的,公開向世人昭示的
“如果你們問我,辛辛苦苦費這許多力量有什麼用,奮鬥有什麼用那末我告訴
你們:——因為法蘭西已經奄奄一息了——因為歐羅巴也奄奄一息了——因為我們的文
明,人類以幾千年的痛苦締造起來的文明要崩潰了,要是我們不奮鬥的話。國家遭了危
險,歐羅巴這個大國遭了危險,——尤其是你們的,你們的法蘭西小國,被你們的麻木
不仁給扼殺了。它就死在你們每一股死去的精力中,死在你們每一縷隱忍的思想中,死
在你們每一個人品弱的意志中,死在你們每一滴枯涸的血中起來罷!應當生活!是
的,要是你們非死不可,也得站起來死。”
最困難的還不在於要他們行動,而在於要他們共同行動。在這一點上,他們是絕對
勸不醒的。他們互相抱怨。最優秀的人是最固執的。克利斯朵夫在自己那幢屋子裡就看
到這種例子。法列克斯?韋爾,工程師哀斯白閒,少校夏勃朗,三個人彼此都不聲不響
的抱著敵意。可是在不同的政黨或不同的民族旗幟之下,他們所願望的其實是同樣的東
西。
韋爾先生和少校有許多地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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