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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當然,誰說不是?誰也不能說!〃停一停又把雙手拍得〃啪啪〃響說:〃糟了,糟了,我得去了,到時間了,來不及了,已經晚了!〃說著站起來頭也不回往外走,一邊說:〃下次再來幫你搬!〃我看著他的影子一閃,留下一張空門,就愣住了。
星期一我在辦公樓碰見馬廳長,我還記得他的模樣。我站在那裡,不知上去招呼好呢,還是不上去好。我不願做出迫不及待的樣子,就愣在那裡了。馬廳長走上臺階,望我一眼說:〃是小池吧!〃我一下子覺得非常感動,這麼幾年了,他還能一眼就認出我。我說:〃馬廳長早。〃我知道下面該說謝謝關心的話,可就是說不出口。心裡謝著就可以了,說出來感恩似的,反而俗了。馬廳長說:〃房子安排好了沒有?〃我感到了一個很自然的表示感謝機會,可嘴上卻說:〃分好了。〃馬廳長往樓上走,一邊說:〃我對你還有點印象,一看到你的名字,就從舒院長那裡挖過來了。〃我又感到了一次機會,自己應該對這種器重表示一種姿態,話都湧到了嘴邊,〃馬廳長這樣看重我,也是我們有緣,我以後要紮紮實實為廳裡乾點事,不辜負了馬廳長的關心。〃可話含在口裡就是說不出來,只是機械地點頭說:〃謝謝馬廳長。〃自己都覺得這幾個字太不夠勁了,沒有力量,等於沒說,問個路也得說聲謝謝呢。
辦公室三張辦公桌從窗邊排到門邊,臨窗的是劉主任的。前天劉主任告訴我,袁震海調到醫政處當副處長去了,他的辦公桌歸我,是中間那一張。我見丁小槐坦然地坐在那裡,就拉一下抽屜給他一個暗示,誰知抽屜是鎖上的。丁小槐說:〃那是你的。〃手往後面一指。怎麼過了一個星期天桌子搬了?看來他週末並沒閒著。桌子的排法也有點意味,靠窗的光線好通風好,當然是劉主任的,然後按身份排下來。說起來坐在哪裡也一樣工作,可位子的位置不同,那種感覺就不同,這點小小的不同就可以帶來很多不同,甚至是很大的不同,至少在人們的印象中,誰在前誰在後就從這裡看出來了。想著丁小槐是這麼一個牛角尖也要鑽一鑽的人,看著他的後腦勺,越看越不順眼,總覺得有說不明白的不對勁。我池大為還沒墮落到要跟他來爭這點雞屁眼事的地步吧。丁小槐站起來把熱水瓶搖一搖,瞥我一眼,我不由自主地站起來說:〃我去打水,我去。〃下了樓我心裡疙瘩著,不說學歷說資歷吧,我還比他高一屆呢,他有什麼資格命令我?又恨自己心太軟,就坐著不動裝不懂,他拿我殺肉吃?這麼一接手,就接上手甩不脫了。提兩瓶水累不死人,可那一瞥的眼神實在太難看了。這時丁小槐也提了兩隻熱水瓶來打水,不用說是隔壁馬廳長辦公室的。提開水還分了貴賤?可笑!我就不相信馬廳長會因為這兩瓶開水對他另眼相看我回到樓上劉主任已經來了。他說:〃開啟水去了?好。〃他這麼一說,以後這事就由我承包了。我拍一拍身邊的桌子說:〃我坐這?〃心裡希望他說話把桌子調過來。他說:〃怎麼,換過來了?〃又笑一笑說:〃算了小池,算了。〃我也只好算了。
坐下來我又發現剛才還放在自己桌邊的落地臺扇,已經被丁小槐拿到自己桌邊去了。我覺得可笑。這又是一個便宜嗎?又想到這麼一拿,就拿出了一種意味,他不把我放在眼中,否則他敢?我在心中罵了一句〃小人〃,又想到自己若跟他在這個層次計較,那我成了什麼?不屑於!我翹一翹嘴角,把這幾個字輕輕吐出來:〃不屑於!〃聲音輕得只有自己的心感覺得到。我不覺得這些雞屁眼事有什麼計較的價值,可心裡還是像卡著一塊雞骨頭似的。丁小槐他敢,他居然就敢!
6、我是君子
慢慢地我熟悉了環境,也熟悉了一些人。上班沒事幹,我就到斜面對的監察室去串串門,跟小莫說說話,劉主任也不說什麼。我問小莫:〃你們這幾年都是怎麼坐過來的?〃小莫笑了說:〃池大為你才坐這麼幾天就坐不住了?坐十幾年幾十年的老科長多的是!都有個過程,坐幾個月脾氣就坐順了。〃我說:〃辦公室真的是改造人的地方啊!〃小莫說:〃你是培養物件,你不同。〃我說:〃說起來我也真是個物件,我女朋友的物件。〃她趕緊問我女朋友是什麼人,知道我還掛單,馬上表示要幫忙,說:〃你有什麼條件?〃我說:〃三個硬條
件,第一必須是個人,第二必須是個女人,第三必須是單身女人。〃小莫說:〃真的給介紹一個你要不要?我先生他醫院裡護士一個比一個動人,臉蛋嫩得出水。我先生說他結婚結早了,剛一結婚,漂亮姑娘不知從什麼地方都冒出來了。〃
正說笑著丁小槐在樓道里喊:〃池大為,池大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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