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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知道那些人是堅定不移堅如磐石堅韌如鋼,你說能說得動誰?世界在動從來就不是說動的。〃我說:〃聽不聽那是他的事,我說幾句我犯了法?我只想找條渠道對對話。〃胡一兵說:〃根本就沒有對話的可能,羊在下游喝了水,上游的狼還說羊弄髒了自己的水呢。要對話除非你自己也變成一隻狼,成為一隻老虎就更好,實在不行了,也要成為一隻狐狸。〃劉躍進說:〃大為我倒是佩服你,樹活活一張皮,鳥活活一口食,人活就活那一口氣!說句粗話,讀書人要死卵朝天,僕著死卵都看不到。〃我受了鼓舞說:〃真的老子要死卵朝天,我怕?〃胡一兵說:〃看你們倆一下子就進入境界了,這有什麼意義?你死就死了,白死了,卵朝天卵朝地都是一個意思,死!要想著不死那才是水平。我要有這份慷慨激昂,十個胡一兵也抹到看不見的角落裡去了。現實從來不怕別人不服氣,服,得服,不服,也得服。誰以為憑自己一腔熱血能感動了誰,那就大錯特錯,再以為憑這點血性之勇能改變什麼,那更是大錯特錯。〃劉躍進說:〃一兵你還算個記者,讓你去代表社會良心,那這個世界就有救了。〃胡一兵說:〃動不動就要救世界,幻覺比真實還要真實。〃我說:〃照你的意思我唯一的出路就是向丁小槐同志學習。〃胡一兵說:〃世界上真的沒有不難的事,大為我說你吧,該靈活還得靈活點,這是沒有辦法的事,蛆婆拱得石磨翻?〃
我的確是拱不起石磨,甚至沒想到石磨有這麼沉。根本就沒有對話的可能,沒有渠道,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沒有平等的前提,怎麼可能對話?下次去公園再見到屈文琴,我怕自己猶豫,一見面就把調動的事情告訴了她。她吃驚道:〃大為,誰在弄你呢?〃我說:〃誰弄我?我自己願意去的。〃她說:〃人人都想往中心靠,你倒離中心越來越遠了。上次你聽了我的,陪我一起去看看沈姨,也不至於這麼慘。〃我說:〃我沒認為自己慘,中醫學會的工作還單純些,還可以名正言順地看書。〃她說:〃大為你這樣安慰自己那是騙自己。誰不知道離領導近的地方什麼都有,遠的地方什麼都沒有?別人往中間擠都擠不進,你在中間還沒站穩,被擠出來了。〃我不高興說:〃領導是一個人,我也是一個人,憑什麼叫我靠近他?他怎麼不來靠近我?〃她說:〃天天坐皇冠是一個人,病死了沒人抬也是一個人,這都是你看到的,一個人跟一個人是一回事?〃我說:〃要我做丁小槐那副嘴臉,我做不出。要我那樣還不如宰雞似的一刀把我宰了。我血管裡流的血都跟他不同,你要我把血換掉?說句大話我有那一份高貴,放不下那個架子。〃她說:〃有水平的人不要做那副嘴臉,但總要不動聲色地體會了意圖順著去想去做,想達到目標不付出那是不可能的。說到高貴,這個世界只有一種高貴,上去了不高貴也是高貴,下來了高貴了也是不高貴,高貴不高貴要看現實,不能看自己的感覺,你說呢?〃聽了她的話我心裡涼了半截,高貴不高貴竟可以如此現實而庸俗?這個世界是怎麼回事,它病了嗎?照這麼說起來,屈原司馬遷陶潛杜甫曹雪芹們一生潦倒,倒是沒什麼高貴可言了?她要帶我去見沈姨,把這件事挽回來。我說:〃我又要起身去尋那把砍排骨的刀了。〃她堅持要我去,我偏不去。她說:〃大為你要看清形勢的嚴峻性,人一挫就是幾年,幾年以後還有機會輪到你?〃我說:〃我去了立馬就有機會我也不去。〃她一跺腳說:〃才知道世界上還有你這種人!〃我說:〃我就是這種人,你要改變我,那不可能,我自己都改變不了自己,除非到醫院動手術把我的血全部換了。〃她說:〃會有人給你動手術的,到時候別人不換你自己也會換,不過那時候就太晚了,看你這一輩子怎麼辦?〃不再說話,把身子移到遠一點的石頭上,望著我。我也望著她,卻不動。這樣對望了有半個小時,她站起來說:〃我去了。〃我的頭似搖似點地動了動。她說:〃大為,你要小心。〃就轉身走了。這一去就再沒有回來。
第二篇
19、大隱隱於市
在中醫學會一晃就是四五年,我結了婚,生了個男孩,就這點變化。
妻子董柳是在市衛生系統的聯歡會上認識的。那天在市青年宮舉行的聯歡會,有好幾百人參加。首先是馬廳長講了話,接著是市局的梁局長,然後表演節目,跳舞。沒想到衛生
系統有這麼多漂亮姑娘,男青年卻偏少。我跟好幾個漂亮姑娘跳了舞,好久沒有過這樣的的感覺了。在人叢中我看到了屈文琴,她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我們交換了一個注目禮。從她的眼神中我讀出了一種意味,難道我這麼走過去邀她跳一支舞,就覆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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