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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人都那麼聰明還該留點道理給世界來講吧,不然世界也太可憐了。〃他輕聲一笑說:〃道理?那是你講的東西?〃我說:〃道理就是道理,誰講它還是道理。〃他輕笑一聲說:〃當頭炮!〃
9、看看這幾個中國人吧
馬廳長要去安南地區檢查工作,把我和丁小槐帶去了。這樣我知道晏一鶴並沒有去彙報什麼。到安南已是晚上七點多鐘。車開到衛生局,我說:〃不會沒人吧?〃大徐說:〃有人沒人要看是誰來了,你來了那就沒有人了,今天到半夜都會有人。〃到二樓辦公室,果然有人,而且是六個人。見了馬廳長,殷局長說:〃等得我們好苦,廳長!算著您最遲五點鐘
到的,七點還沒到,我們心裡都那麼緊緊揪著,不敢往壞處想。〃丁小槐說:〃馬廳長在豐源作了一個精彩的演講,就耽誤了。〃說著順勢站到馬廳長身邊,擋住了我。馬廳長說:〃這是小池。〃把我叫上來,〃北京中醫學院的研究生,我把他留在廳裡了。〃殷局長使勁和我握手,又跟丁小槐握手。丁小槐垂著眼不做聲。我想:〃馬廳長的眼睛到底是雪亮的啊,你以為你想著要壓我就真的壓著了?〃這握手一先一後,說起來不算個屁事,可在這個份上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吃了飯殷局長几個把我們送到神鹿賓館,反覆交待了經理,就去了。馬廳長是一個套間,另外兩個單間,丁小槐想一個人一間,大徐說:〃誰不怕打鼾就跟我一間。〃他打鼾是出了名的,有透過牆的力量,每次出來都不敢住馬廳長隔壁。丁小槐說:〃只怕我也打鼾。〃見他這樣不肯為別人考慮,我說:〃那你們那個打鼾的住在一起,等於聽自己打鼾。〃丁小槐說:〃那還是徐師傅自己一間算了。〃大徐去了,丁小槐把小紙箱開啟,是一個豆漿機,開始給馬廳長磨豆漿,一邊說:〃馬廳長從來不喝豆粉衝的豆漿,口感不行。〃丁小槐找地方煮豆漿去了,馬廳長洗完澡,到我們門口看了一下,我想著有什麼事,就跟了過去。馬廳長拿出圍棋說:〃池大為聽說你也會幾下子?〃我說:〃也會那麼一點。〃這時丁小槐端了熱豆漿進來,往桌上一放,順勢坐了下去說:〃馬廳長今天再跟我下一盤指導棋,讓三子。〃馬廳長說:〃今天讓五子。〃丁小槐說:〃那我一定要贏一盤,大為看我贏呀。〃又說:〃我們跟馬廳長下棋,那是李鬼碰見了李逵。〃下著棋馬廳長隨口說:〃忘記帶襪子來換了。〃丁小槐說:〃我這就去買一雙來。〃卻看著我。我說:〃我下去看看?〃回來說:〃到處都關門了。〃這時丁小槐已輸了一盤,還要下一盤,我就回房去了。
很晚了丁小槐才回來,端個盆子出去了,好一會還沒進來。熱水瓶裡沒水了,我端了杯子去開啟水,看見丁小槐站在樓道盡頭的電水爐邊,見了我想擋住什麼似的。我一眼看見電水爐上烤著兩雙襪子,知道他把馬廳長的襪子洗了在烤乾。我裝著沒看見,接了水就走了。半天他進來了說:〃還沒睡?〃躺下去摸出一本書來看,我瞥一眼是《圍棋初步》。我說:〃你還不睡?看什麼書?〃他說:〃就這本書。〃把書揚了一下,又問我看什麼書。我說:〃何夢瑤的《醫碥》。〃他說:〃鑽研業務,那好。等你成為當代李時珍了,我就有寫回憶錄的第一手材料。〃我說:〃我其實也想學學圍棋,學好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馬廳長叫我,說:〃到外面看看有襪子沒有,買兩雙來,要純綿的。〃一會我買來了,馬廳長說:〃丁小槐吧,他還是好心,昨晚把我的襪子洗了還烤乾了,怪不得我起來找不到襪子。我看見兩雙襪子烤在那裡,是不是把我的和別人的一起洗的?這裡的盆子也不能用,腳氣病很容易交叉感染的。我有一年穿了賓館裡的拖鞋害上了腳氣,天下的藥都用盡了,真菌比日本鬼子還頑強些。〃我想,丁小槐在一雙襪子上動這麼多腦筋,他不怕馬廳長看小了他?吃早餐時丁小槐低頭看馬廳長的腳,發現襪子不是自己洗的那一雙,臉上很不自在。
上午聽殷局長彙報工作,丁小槐似乎是隨意地,把記錄本往我跟前一丟。我看看馬廳長又看看記錄本,馬廳長几乎不察覺地點一點頭,我只好拿起筆來作記錄。丁小槐儼然地聽彙報,偶然也問一兩個問題。我去瞧馬廳長的神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看來丁小槐真把馬廳長摸透了,什麼時候該沉默,什麼時候可以說上幾句,他都瞭然於心。下午殷局長陪馬廳長去了地委,我和丁小槐跟幾個副局長談幾個具體事情的細節。巫副局長說:〃有幾個問題向廳裡的同志彙報一下。〃我連忙說:〃大家討論。〃丁小槐端坐著,一枝筆在手中轉來轉去,卻不寫什麼,點著頭〃嗯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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