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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的破院子裡已擺好了四桌酒席。在司儀的吆喝聲中,娘和王二喜拜完了天地,被
送進了洞房。王二喜出來陪客人們喝酒,我只喝了幾口就扣了杯子,另一桌上,
爹卻喝得歡天喜地,絲毫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烏龜諷刺,只要有酒喝,他就什麼都
不在乎了。四個月,僅僅四個月,一個勤勞樸實的船工,就變成了只會喝酒的窩
囊廢。’
‘酒一直喝到日頭偏西才散場。我沒有留下來和人們一起鬧洞房,我不能去
鬧。我就像野狼一樣在村子裡逛蕩,聽著隱隱約約的鬨笑聲從王家傳來,想了很
多很多事情,回憶了很多很多事情。直到打更的敲了二更,我才又回到了王家的
牆外,此時鬧洞房的人們也正在散去。’
‘我隱藏在黑暗中,直到最後一個人離開王家,王二喜回到洞房,才輕手輕
腳地翻過院牆,跳進院子裡。我的手伸進懷中摸了摸,那柄鋒利的殺豬刀已經被
我的體溫焐得熱乎乎的。’
‘我摸到窗下,用手指蘸著口水在窗紙上戳了個小洞,湊上一隻眼睛去看。
洞房裡點著紅燭,供著一尊一尺多高的白玉觀音,牆上貼著大紅的喜字,娘穿著
紅嫁衣坐在炕上,愁容滿面,見王二喜走過來,抬起頭驚慌道:“別過來。”’
‘王二喜早按捺不住,淫笑道:“妹子,哥想你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看在
哥想你的份上,順順當當依了我吧。”說著爬上炕去。’
‘娘往炕角里縮了縮,顫聲道:“你別過來!”王二喜慾火中燒,三把兩把
脫光了自己的衣褲,露出黑瘦的身子,下面的一條龍頭又長又粗,娘驚叫一聲,
本能地別過臉去。王二喜喘著粗氣,牲口一樣猛撲上去,按住娘胳膊,往下就扯
孃的褲子。娘哭了,哭喊著我的名字:“寶娃!孃的寶娃!”’
‘這聲音就像一根針猛地紮了我一下,娘啊,你到底還是把我當做你最心愛
的漢子!我本想趁他們黑了燈再進去給王二喜一刀,但眼下的情境已容不得我再
等待,我不能讓娘受到一點點欺負。我抽出刀來,一腳踢開兩扇破木門,衝了進
去。’
‘炕上的兩個人一驚,回頭一看,娘驚喜得連聲音都變了調:“寶娃,真是
你,孃的寶娃!”’
‘王二喜被我和我手中的殺豬刀嚇了一跳,緊接著咬牙切齒地罵道:“王八
崽子不想活了?”’
‘我罵道:“老騷棒,爺今天就是要來割你的雞巴腦袋的!”說著跳上炕,
舉刀向王二喜猛刺過去。’
‘我沒想到,王二喜居然還是個練家子,會點拳腳,我幾刀沒刺中,一不留
神,反而被他打飛了刀子,他撲上來,把我按在炕上,手緊緊扼住我的脖子,兩
眼血紅,罵道:“想死,老子今天成全你!”’
‘我被勒得喘不過氣來,眼冒金星,掙了幾掙也沒掙脫。忽然王二喜慘叫一
聲,手上鬆了勁,我乘機抓過掉在炕上的刀子,一刀送入他的左胸,他又是一聲
慘叫,滾落在炕上,抽搐了幾下,便睜著眼睛不動了。’
‘我艱難地爬起來,卻看見娘手裡握著一把血淋淋的剪子,驚恐地看著自己
的手,是娘剛才在王二喜背上的一剪救了我。那剪子本是她暗暗藏在身上的,如
果我剛才晚進來一步,她也許就會用這把剪子自戕以保清白。’
‘看見我從炕上起來,娘扔掉剪子,撲到我懷裡,哭著說道:“寶娃,帶娘
走吧,走到哪兒,娘跟你到哪兒,咱孃兒倆永遠不分開了。”我抱著娘,雖然只
和娘分開了不到半天,卻彷彿已經分開了幾十年,我再也不要她從我身邊離開片
刻。’
‘我拍拍孃的背,說道:“娘,咱們走,一定要趕快走。走水路,我把爹那
條船弄到河邊了。”’
‘娘擦乾眼淚,點點頭道:“娘聽你的。”’
‘我們下了炕,收拾了一些財物細軟打成包袱,剛要出門,忽然我想起了什
麼,對娘說道:“等等!”娘一怔,我說道:“咱們還沒拜堂呢!”’
‘“拜堂?”娘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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