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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懷基基!噢,和平之地——”那首米納瓦姑姑在最後一封信裡引用的詩的後半部是什麼來著——在那封她宣佈永遠呆在這兒的信裡?“從那響著輕盈鼓聲的天空中,天使們在向懷基基微笑。”多麼傷感,可傷感正是夏威夷主要的輸出物之一。只有親眼看到這地方才能理解並寬恕它。
約翰·昆西忘了戴帽子,而此時陽光就無情地照射在他那棕色的頭髮上。查理看了他一眼,說:“敬請原諒,不戴帽子出來是不明智的,特別是一個‘馬利希尼’。”
“一個什麼?”
“這詞沒有什麼惡意。‘馬利希尼’是陌生、新來的意思。”
“噢!”約翰·昆西好奇地看著他,“你是‘馬利西尼’嗎?”
“一點也不是,”陳咧著嘴笑了,“我是‘卡馬埃娜’,老人兒。進一步說吧,我在這些島子上已經呆了二十五年了。”
他們路過了一個大飯店,約翰·昆西這時看到戴蒙德角像一位威武的衛兵一樣矗立在這可愛的彎曲海灘的盡頭。又往前駛了一點兒,警長把車開到路邊,四個人下了車。在另一邊破舊的柵欄內,有一個花園,那花園在鼎盛時期也許曾是伊甸園。
穿過懸掛在一個鉸鏈上的破舊大門,他們走上了土道,很快眼前便出現了一幢搖搖欲墜的舊樓。他們從一塊三角形的地方朝它走去,同時約翰·昆西發現樓的大部分延伸出去,坐落在了水面上。這一破舊的建築物由兩層樓構成,在樓的兩側及後部都有雙層的陽臺。它具有一種特有的氣質,毫無疑問,矗立在這一位置上曾經是非常受人仰慕的。牆上爬滿了藤蔓植物,這些綠色的東西似乎善意地竭力掩蓋住樓房的不完滿之處。
陳查理嚴肅地說:“有一天,這屋頂下面的椽子就會散了架,這旅館也就會在最可怕的咯吱聲中墜入海中。”
當他們走的更近些時,約翰·昆西似乎覺得那中國人的預言會在任何時候成為現實。他們停在通向前門的那個快要倒塌的樓梯下,正在這時,一個人匆忙從旅館裡走了出來。他那本是白色的衣服已變成黃色,他的臉上佈滿皺紋,他那疲倦的眼睛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但正如這旅館一樣,他本人也仍能顯示出昔日的輝煌。
“伊根先生。”警長立即說道。
“噢,你好!”那人說話時帶著一種口音,這使約翰·昆西想起與阿瑟·但普爾·科普船長見面時的情景。
“我們想和你談談,”哈利特唐突地宣佈道。伊根臉上掠過一絲陰影。
“非常抱歉,我現在有一個非常重要的約會,而且我已經晚了。其他時間——”他說。
“現在就談!”哈利特打斷了他的話。這句話像箭一樣穿過晨空。他開始向樓上走去。
“不可能!”伊根說,但他沒有提高嗓門兒。“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使我今早不去那碼頭。”
警長抓住了他的胳膊。
“進來!”他命令道。伊根的臉漲紅了。
“鬆開你的手!你有什麼權力——”
“你注意腳下,伊根。”哈利特氣憤地告誡他。“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這兒。”
“我不知道。”
哈利特凝視著這人的臉。
“丹·溫特斯利普昨晚被謀殺了。”他說。
吉姆·伊根摘掉帽子,無助地看著外面的卡拉考愛大街。
“我在報紙上也看到了,”他答道,“他的死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你是在他活著時最後一個見到他的人。”哈利特說,“別再虛張聲勢了,進來吧。”
伊根朝大街困惑地望了最後一眼。在那兒,一輛開往三英里外那個城市的電車正疾駛而過。然後,他低下頭,先自進了旅館。他們走進一巨大的、裝飾低劣的公共房間,這裡幾乎沒人,除了一女旅遊者正在桌旁寫明信片外,另有一個穿戴破舊的日本職員正在桌後懶洋洋地坐著。
“這邊走,”伊根說著,帶他們走進一小間私人辦公室。
這裡的一切都是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蓋滿灰塵的報紙與雜誌,破舊的賬本散落在地板上。牆上掛著維多利亞女王的肖像,許多從倫敦週報上剪下的圖片無次序地釘在牆上。詹尼森小心地開啟一張報紙鋪在窗臺上,然後坐下來。伊根為哈利特、陳和約翰·昆西擦乾淨椅子,他自己則站立在一古式的可摺疊的桌子前。
“如果你簡短些,警長,”他提議道,“我也許還有時間。”他朝桌子上方的鐘看了一眼。
“忘記你的約會吧,”哈利特嚴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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