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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螟蛉子,可怪就怪在他的相貌身材卻酷肖蔣介石!
接下來是京劇義演。京劇陣容堪稱全省最高水準。盛葉蘋被稱為坤角青衣泰斗,演一段《紅娘》,滿臺生風,自是博得滿堂彩。
蔣方良此刻已化好妝坐在後臺,懷裡像揣了只兔子蹦蹦亂跳。她這段《蘇三起解》是盛葉蘋和童秋芳手把手速成教會的。蔣方良生性並不愛出風頭,但她太愛丈夫,只要蔣經國有這種意願,她就積極賣力地參加各種活動;婦女集會呀,兒童福利事業呀、各種募捐呀,各類比賽呀,在騎腳踏車和游泳兩項比賽中,她還奪得全贛州女子冠軍呢。這回為了義演成功,而且丈夫似乎迷戀上了京劇,她豁出去了——
尚未登場,臺下便掌聲雷動。蔣方良慌了,崇公道牽著她上場時,可憐她苦練熟記的臺步要領忘了個精光,忸怩不成索性還其原形,挺胸撅腚,扭著腰肢也走得風快!臺下已是“山呼海嘯”,為這位俄羅斯女起解昂昂然的滑稽扮相逗樂了!蔣方良幸好還牢牢記著鼓點琴聲,不脫節拍開口唱起了流水:“蘇三離了洪洞縣,將身來到大街前——”聽起來卻成了憋腔憋調的“索山利遼翁通線,原聲乃道度節線——”臺下的笑聲掌聲已是“排山倒海”,真是:贛州第一臺!天下第一劇!
幾句流水後,便匆匆落幕,觀眾倒也不苟求,笑倒一片,飽了眼福和耳福。經國緯國兩兄弟,姚氏祖孫也都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下一個節目,便是公署業餘京劇俱樂部演出《綵樓配》,主演是章亞若和查醫師。觀眾還處在躁動快樂的興奮中,亦漫不經心看待這類業餘演出,以為又是草草了事。
卻見鼓師擂著雙槌如飛車大雨,鑼鼓聲中,王寶釧輕移臺步水上漂般走了個圓場,再一個乾淨漂亮的亮相,臺下便齊喝出一個“好”!
身段婀娜、顧盼生輝又穩重得體。只聽鼓鑼細敲慢打、琴聲如泣如訴,王寶釧竟唱得出奇地好!不用說這副得天獨厚的金嗓子,不用說醇厚淋漓的京劇韻味,她還有一種獨特的氣質,叫你信她就是王寶釧——千金體大家風範,卻又是外柔內剛為了愛情甘願歷盡千難萬險。有一種熾烈的情感從這個嬌弱的古典女子身心中散發出,瀰漫籠罩鎮住了所有的觀眾,世界靜悄悄,她將人們帶進了藝術的美的境界,不知今夕何夕,不辨古往今來,而與她同悲同喜
當王寶釧千姿百態地吟唱後,一個飛眼,將手中的繡球丟擲——
“好”!蔣經國忘乎所以突地站了起來,帶頭喝彩鼓掌。
他愛她!他為她而驕傲!她使他陶醉!她使他燃燒!
衷情的掌聲淹沒了天地人間。
她幸福極了。她一次次鞠躬謝幕,她每每直起腰肢,她的目光都承受他的灼熱目光的撞擊,愛的熱浪吞沒了她。
“她是哪個?”多少人大聲小聲壓抑不住羨慕與好奇急急打聽。
章亞若。章亞若!正在後頭卸妝的蔣方良卻像電擊了一般!丈夫突兀而起的一聲“好”,她忽然覺得遭了一悶棍?若有所失神情恍惚走到化妝臺前卸妝,天!臺桌上放著一塊表——她丈夫從蘇聯帶回來的表!
清晰的痛楚如針錐從容不迫地扎進心臟!影影綽綽若有若無的霧幔倏地消退了,混沌的暖昧瞬間呈現出明白無誤的清晰,她恍然大悟!終按捺不住發問了:“這表皮——是誰的?”
“章亞若的。”負責舞臺監視的老王隨口答道。
“果真是她!”是的,她太不舒服了。罌粟花就開在她的家院裡,她卻一直蒙在鼓中。
不!不!她不願這樣猜忌丈夫和嫉恨這位秘書。可是,往事歷歷,‘蛛絲馬跡’竟一一浮現在眼前,她早應有所覺察,但卻渾然不覺。她草草地卸了妝,請老王轉告專員,她先回家了。
晚會結束後,兄弟倆樂融融走路回家,姚夫人帶著孫孫先坐車回去。緯國說:“嫂嫂怎麼演完就走了?”
“她這人心眼死,做什麼都認真,大概太累太激動了。”
“哦,想不到贛南還真是人才濟濟呢,女子中多才多藝者不少嘛。”
“怎麼樣?要不要給你介紹一個?”兄長不無認真地說。
“條件?嘿嘿,記得從前有個王子,要找個王妃,提出了一百個條件;過了十年,沒有一個符合他條件的,他就減為五十個條件;又過了十年,還是找不到符合條件的,他就減為十個條件,可還找不到!最後他說,我現在只有1個條件——只要是一個女人就行!”兄弟倆捧腹大笑。
蔣緯國想想又說:“若是遇上王寶釧這有情有義的女子,被拋中了綵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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