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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的鳳山安葬。
最後,邱昌渭輕聲叮嚀:“一切都要嚴守秘密。”
蘇樂民壓抑不住震驚、猜疑和好奇,立即趕往省立醫院,陰森森的太平間裡停放一具遺體,白布覆蓋全身,他不禁放慢了腳步,有種難言的恐懼和虔誠交融著,終於他靜靜地揭開了白布一角,啊,一個年輕的清秀的中國女子!圓臉如雪一般潔白,不,比沒有玷汙的雪原還要清冷和悽美,她死了嗎?她已化成了一座漢白玉雕像,白得無暇、白得悲涼、白得令人心碎!
一種深切的同情和遺憾浸透了他的身心,他默默地立著:這個長相與電影明星蝴蝶相似的年輕女子,她與蔣經國曾有過真情還是假意的浪漫史呢?她的結局怎會是如此傷心卻又不能語的猝死呢?
他不敢深想,也不容他深想,他返身到街市上,按當地習俗,買了青色旗袍,黑布鞋和白襪還有絲棉,購了一副一百多元的棺木,又自作主張買了香燭,紙錢和爆竹,他想,葬禮定不會大張旗鼓,但總不能讓這個神秘又悲愴的女子走得太孤清,她實在太年輕!
他找到六位專門替人入殮下葬的工人,囑他們為這位無名夫人好生清洗著衣纏繞絲棉再入殮蓋棺,願她的靈魂安息吧!
午後兩點,棺木已悄然而至這塊空曠地。工人們也似覺悟到這是一次不尋常的神秘下葬,只是沉悶地埋頭挖掘墳地,可是岩石遍佈,交相連結,不似泥土地,要在短時間內掘出放下棺木的墳地,談何容易!有人提議,用釘錘鐵鎬慢慢向四邊敲打擴大吧,誰知剛敲打幾下,土塊震落,岩石與岩石交接處,陡地露出一長形空間,不大不小,正好放下女子的棺木!
可謂天助此女子也!蘇樂民將一串爆竹點燃擲入墓穴,竟是山搖地動般巨響。
眾人心中驚異,頓升敬畏與虔誠,於是不敢怠慢,加緊壘墓,那墓在斜陽映照中,竟很是氣派。
立了一塊青石碑,竟無一字!是一座不願讓人知曉的無名墳冢。
為人妻為兒母,竟是這樣冷清秘密地入土!沒有鑼聲鼓響的開道,沒有嗩吶的高亢悲咽,沒有鞭炮的一路鳴放,沒有親人的哭泣嚎啕,沒有雖死猶生的叮嚀:“上路了拐彎了過橋了上山了”一個悲愴的女子蒼涼地躺進了異鄉的山岩間。
幸而有一個素昧平生的男子為她燃響了一串爆竹。當工人們散去,暮靄沉沉時,這個男子在墓前青石碑的兩旁點燃了一對綠色的香燭,綠色,大概永恆地烙刻著青春的記憶吧。爾後,男子默默地焚燒紙錢,眨眼紙錢化作無數大大小小黑灰色的蝴蝶;在新壘起的墓上依依環繞盤旋,幽幽地升到空中,又倏地隨風吹散,飄著飄著,落到或近或遠處。
墓前的男子直到蠟炬成灰才離去,或許是出於人類的同情之心?或許是忠於職守,還怕引起山火?
三九 死,分離了他們
悲哉!痛哉!
三日長於三百年!蔣經國難以從無涯的悲痛中掙脫出來。
三天前的正午,這間辦公室灑進了黃松松的陽光,暖暖的懶懶的,似乎交融著蛋白與酡紅。下班了,他與徐季元、黃中美及漆高儒秘書還在一塊聊著籌辦“官民同樂會”。黃中美抬腕看錶,不無幽默地說:“我們先官民同樂一番,上張萬順飯館,如何?”
蔣經國瞥一眼這位又戴著墨鏡的“老大哥”,痛快地說:“行,我作東。”
徐季元管經濟,人又厚道,忙說:“打平夥打平夥。可定要一碗草菇燒肉。”
漆高儒也湊熱鬧:“還要一鍋牛腩,我看專員吃得特別香。”
蔣經國的心絃便被不輕不重地撥動了。亞若離贛前,他曾邀漆高儒一塊上亞若家吃晚飯,在亞若那間小小的閨房裡,他津津有味地吃著亞若親手做的香噴噴的牛腩!又有好些日子沒去桂林了,得抽空去趟桂林。
欲起身,機要員送進一份密電:“慧雲今日十一點暴病而亡,希兄節哀。”
五雷轟頂!天崩地裂!
他的雙手顫抖不已,他的臉膛充血,他的目光空空洞洞,他的聲音像是呻吟:“快快備車我要去桂林”
徐季元和漆高儒不約而同驚愕地問道:“出什麼事啦?”“亞若她去世了!”喊出,兩行淚水便順著這個男子的臉頰淌了下來。
便死一般的寂靜。
蔣經國與章亞若的種種秘密,在贛南太子系的小圈子中已是公開的秘密,他們自都是知情人。徐季元想,雖沒名份,卻也是夫妻一場,蔣經國聞噩耗已露真情,去桂林奔喪,亦合情理,只是不能太張揚,便勸慰道:“人已去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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