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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拉圖式的戀愛才悄悄結合?彼此剋制著慾念,是為了對去世的毛夫人的尊重,也是相互的尊重,都忌諱草草的苟合吧。這樣,反而有一種情感昇華的高潔感和神聖感,更不乏神秘感。
“她怎麼辦?她呢?”她喃喃道。
“這你放心,我一生都會把她當我的親人。可眼前還有一個機遇——我怕是要遠走高飛了,你不願一塊飛走嗎?去開拓嶄新的生活,願意嗎?”
遠走高飛?她憧憬,卻又迷茫。
她發狂般地擁抱他、親吻他。
“雲,你給我生個兒子,兒子”
二五 “情敵”不期而遇
兩個女子在虎崗不期而遇。
虎崗正在大興土木。中華兒童新村是蔣經國實踐“人人有書讀”的完備的教育機構,也是寄希望於兒童、培養新幹部的搖籃。
章亞若穿著軍裝,從公署騎腳踏車到此地,熱了,臉頰紅撲撲的,額上沁出了細汗珠,便將槍駁領的軍衣脫了,搭在車龍頭上;一件小方領的漂白府綢襯衫寬寬大大,扎進碩大的軍褲中,一根棕色的寬皮帶將她襯托託分外挺拔又瀟灑。她是來找公署周秘書的,原本可請勤務兵跑一趟,可她忽地心血來潮,想去虎崗看看:蔣經國就要從西北歸來,經受了一個多月非常分離的俄國女子會怎樣抉擇呢?
遠遠見那幢兩層兩房前的坪上停著庇爾克轎車!是蔣經國來了信接妻兒回花園塘?她的心中止不住翻起醋意和浮躁,可很快她自責並羞愧了;莫非她真的要親手毀掉那原本完整的家?可是她下意識地按著小腹,竟慌不擇路斜插進樓房的後面,那裡還有一片未挖掘掉的灌木雜樹林子,她是有意躲避蔣方良。
初秋的林子,因為成熟,竟透出輝煌燦爛,那一顆顆長著刺兒的密罐子黃裡透紅、誘人極了。她淘氣了,也饞得厲害,車支放一旁,摘一顆吃一顆,又慌慌地摘下一顆,酸酸甜甜還帶點苦澀,她拼命地吃。似乎有不重不輕的腳步聲,她無暇顧及,好一會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她有滋有味的咀嚼聲,可她突然回過頭,第六感覺的作用——蔣方良靜靜地立在不遠的一株苦楝樹下!她呆若木雞。
蔣方良卻很寧靜。這個女子貪吃蜜罐子的饞相吸引了她。雖然她遠遠地認出了此女子就是那位秘書小姐,可她還是一步步捱近“情敵”,她並不想挑戰,只是覺得這一切很有趣。後來,她立在樹下,寧靜地凝視秘書小姐,心中竟連死水微瀾都沒有,微波不興。
這短暫的一個余月,蔣方良卻經歷了人生中一次理性的感情過度。鬧了、吵了、分開了、獨處了,那一腔俄羅斯的熱血冷了下來,情感有了創傷,自尊受到傷害,可是與丈夫徹底決裂的決心卻日趨動搖,甚至迅猛地崩潰!她不能沒有他!一雙兒女也不能沒有他!她責怪自己那晚的衝動和蠻橫,捕風捉影就能大動干戈嗎?即便一切是真的唉,她也不能沒有他!他是她的初戀她的愛她的生命她的一切!姚姨幾番過來勸導:人奈命何呀。於是,她自覺不自覺地接受了中國傳統的宿命觀,認命吧。這樣想來,一切釋然了,人也變得寬容了。就在今天,她接到了丈夫簡短的來信,告知他回贛日期,她淚流滿面,捧住信吻了又吻:尼古拉我的尼古拉她得立即回花園塘,可庇爾克轎車偏偏出了點毛病,司機修理時,她鬼使神差來到了雜樹林子。
“好吃嗎?”碧籃眼女子慢聲慢氣問道,充滿了好奇。
黑眼睛點點頭,將手中的密罐子上的黃松松的刺倒退掉,遞給走近她的碧藍眼:“這叫金櫻子,土名叫蜜罐子,蠻好吃的。”她們竟分外友好地對話了。
“是嗎?”碧藍眼接過蜜罐子,饒有興趣地放進嘴中,一咀嚼,酸澀叫她擠眉弄眼,於是吐之不迭:“酸!酸!”
章亞若忍俊不禁,又把一顆密罐子擲進嘴裡,嚼得津津有味。蔣方良羨慕地看著這個貪吃的可愛女子。秋的林子和這個女子都透著一種成熟的美,黑眼睛的饞相分明流瀉出羞澀的驕傲和秘密的喜悅!驀地,蔣方良想起了自己懷女兒時,正值梅雨季節,她一籃一籃貪吃溪門的酸楊梅,也是這般饞!這般難以扼制!那末那末眼前的秘書小姐?!
這一瞬間,章亞若也準確地判斷出:她有了。儘管反應與大衍細衍截然不同,但她確信她已懷上了蔣經國的骨肉!狂喜和恐懼同時攫住了她,她茫然無措地呆望著碧藍眼。而碧藍眼女子原本叫大紅繡金中國旗袍襯托得蠻喜氣的臉這一瞬間黯灰了。
兩個女子便僵僵地立著。友好、和諧消逝得無影無蹤,醋意和敵意瀰漫初秋的雜樹林,可卻沒有戰爭沒有交鋒,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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