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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蔣經國爽朗大笑:“行!芬娜就留你這,明天你們再痛痛快快玩上一天。”
“洋蔥頭”喜出望外:“尼古拉,你可別反悔呵。話是小鳥兒,飛去了逮不著呢。”
“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這就走,嗯,我往城裡還要辦些事。芬娜你盡情玩一天吧,後天我來接你。”
望著庇爾克轎車一溜煙離去,蔣方良的心頭不禁空落落的,但“洋蔥頭”摟著她進了室內,一邊忙晚餐,一邊嘰嘰呱呱,兩人也真有說不完的話,她也就沉浸到敘舊話別的友情中了。
可夜深沉時,“洋蔥頭”安謐熟睡,甜美的呼嚕聲起起伏伏,蔣方良卻難以入寐,眼見蛋青色的晨曦瀉進室內,她不禁披衣而起。一夜的回憶捉摸,她認定蔣經國有什麼大事瞞著她!不,她不能再在這裡傻呆上一天一夜,她要立即回到他的身邊!室外卻響起了喇叭聲。蔣方良急切奔到窗前,可不,庇爾克轎車駛來了!滿天的雲都散了!她錯怪了她的尼古拉!她激動得大聲嚷嚷:“他來啦!他來啦!他來接我啦!”便奔了出去。
從轎車中卻只走出毛寧邵一人。蔣方良張望車內已無人,雖略有不快,但還是急急地欲拉開車門,毛寧邵卻輕聲對她說:“專員叫我送來兩千塊錢。”
尼古拉真關心她,想得也真周到,一大早讓毛寧邵趕送來呢。可越是這樣,她越生疑竇:“專員呢?專員到哪裡去了?”
“我專員他沒告訴我。”生性忠厚老實的毛寧邵撒不來謊,就有些結結巴巴,臉也漲紅了。
一夜的猜疑揣測果真成了現實?蔣方良又急又氣,嫉妒和焦躁使她倏地變得極嚴厲。用從未有過的憤怒口氣責問道:“他到底上哪去了?你也幫著瞞我?!”
“他他到桂林去了。”一咬牙他說了出來,儘管他送蔣經國上火車時,蔣經國似不經意地叮嚀了一句:“我去桂林有事,你不要告訴她。”
“哦哦,去桂林?”她喃喃道,並不很感意外,只是心感到陣陣疼痛。章亞若正是在桂林!“他到桂林有什麼事?他在桂林住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毛寧邵確實不知道。
“好,你開車送我去火車站,我也去桂林。”她當機立斷,一頭鑽進轎車。安娜趕了出來,怎麼也勸不住,只得聳聳肩雙手一攤:怎麼一會風一會雨呢?
開車的毛寧邵便忐忑不安了:夫人從未發過這麼大的火,眼下孤零零一人千里去尋夫,出了什麼意外他可擔當不起啊。
蔣方良卻一意孤行。到了桂林車站,望著茫茫人海,這才冷靜下來,一籌莫展,何處去尋夫君呢?
還好,撥通了桂林行營主任李濟深的電話,李主任先是一愣,實話實說:“沒有見到經國呀,他沒有來找我,我也不知道他來了。”
“那,他上哪去了呢?”透過嗡嗡的電流聲,李濟深似窺見了這位小蔣夫人的焦躁心態,便忙派一位得力秘書去見蔣方良,安排好住所,並請她來吃飯,可蔣方良沒一點心緒,謝絕了。秘書又說:“夫人,桂林山水甲天下,是否隨意逛逛?”
蔣方良輕嘆一聲,搖搖頭,何來興致?
“哦,桂林有機械廠嗎?請陪我去看看。”
秘書以為她是心血來潮,便陪她去到桂林機械廠,廠長自是措手不及,也來不及搞什麼歡迎儀式,拉上總工程師,親自領著這位俄國女子滿廠轉。
馬達轟鳴,器隆隆,響亮的鋼鐵敲擊聲,耀眼的電焊火花,淌著汗水的工人蔣方良碧藍的眸子又一次濡溼了,可鎖緊的眉宇卻漸漸地舒展了,她深深地吸了口氣,並不清冽的空氣卻讓她重嗅到了熟悉的親切,有魚回到了水裡的感覺。
蔣方良參觀完畢,不用秘書多費口舌,連夜坐火車回衡陽。她牢牢記住了,蔣經國昨晚說過:後天我來接你。
車近衡陽,天色已大明,她的一顆心卻如十五隻吊桶七上八下,蔣經國會在哪兒呢?痛苦和鬱悶又如千百隻螞蟻在咬噬著她的心,那感覺實在複雜難言。
車停了。她耷拉著腦袋,慵懶地下了火車,一隻壯實的大手有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臂,好生疼痛,卻疼得舒心!
天——她的可恨又可親的丈夫笑嘻嘻地恭候著她呢!
“尼古拉,你變的什麼把戲?折騰我跑了千里路,跟我捉迷藏是不是?她哇啦哇啦用母語流利暢快地嚷著,可嚷著嚷著,她“噗哧”笑了,似乎剛剛結束了一場有趣的遊戲——千里捉迷藏!
毛寧邵守在庇爾克轎車旁,呆痴痴地,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原以為蔣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