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進入過你和他的生活,是他進入了我的生活、進入了我和他的生活。你看,你和他的生活,他和我的生活,這完全是兩件事。是他來找我的,是我同意他來的。我從來沒有去過你那兒,你瞧,倒是你到我這兒來了呀?”
�慄琳琳的表情和語氣,使得陸潔有那麼一瞬間感到,錯的真是她自己。
�後來,陸潔才慢慢打聽到,慄琳琳是那種任何男人都可能出現在她那裡的女人,當然,必須是她中意的男人。在這個意義上,是她在選擇男人。她是終身總統,而男人們,不過是些由她任命的任期有限的內閣成員罷了。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很高,陸潔在水泥甬道上徘徊了許久,才終於從綠雲的濃蔭下走出來。
�十四號樓五號。陸潔曾經到慄琳琳這兒來過一次,不會記錯的。
�陸潔已經接連四天沒有見到於潮白的人影了,所有那些該打聽的地方,陸潔都已經打聽過了。所有那些該去的地方,陸潔也都去過了。陸潔不能不到慄琳琳這兒來,陸潔忍不住要到慄琳琳這兒來。
�站在安全門外,陸潔聽到有音樂聲隱約地從屋內傳出來。裡邊有人,慄琳琳在裡邊,於潮白在裡邊音樂聲飄飄悠悠,猶如誘人的食物香味兒,使得陸潔想要進入的慾望愈加強烈,愈加難抑。
�她抬起手,按響了門鈴。
�陸潔恍惚地看到裡邊的人走過來了,裡邊的人透過魚眼透鏡向外張望,看到一個變了形的女人。是的,變了形,這焦灼的四天,陸潔感到她的精神已趨於變形。
�門開了,音樂聲驀然增大。
�“哦,陸潔,你早,你早——”
�慄琳琳穿著居家的睡袍,鬢髮蓬鬆,看上去好象剛剛離開睡床。
�“請原諒,我必須來找你——”
�“進來吧,快進來。”
�起居室的圓桌上放著兩個玻璃杯,是兩個。椅子也拉出來了,是兩張。
�陸潔的心不規則地跳了一跳。
�慄琳琳將咖啡壺裡煮香的咖啡衝入杯子,加奶,加方糖,很西式的。隨後,她又開啟微波爐,取出冒著熱氣的包子,圓圓的,周邊打著褶的小包子,很中式的。
�“吃早飯了嗎?別客氣,一起來。”
�“謝謝,等一會我回去吃午飯。”
�“唔,嗬嗬嗬,你瞧我,都睡糊塗了。”慄琳琳開朗地笑。
�陸潔勉強扯了扯嘴角。她在留神諦聽,女主人的那套健伍音響在播放著鐳射唱碟,在天衣無縫細膩如脂的樂句中,夾雜著粗糙的沓沓聲。是拖鞋在地上擦動,它們是從洗臉間那邊傳出來的,很重,顯然是個男人。
�哧啦哧啦的刷牙聲,咕咕嘟嘟的漱口聲。“咳咳——”,咳起來了,很粗很沉,當然是個男人。
�是於潮白麼?——�陸潔忽然覺得緊張,手心裡汗津津的。一些象修整磨飾過的指甲一樣的話,一些象菜市場魚肉攤上淌著的髒水一樣的話,一些象手術器械盤裡那種寒光逼人的刀剪一樣的話,全都顛三倒四地翻騰起來。
�踢踢沓沓的拖鞋聲近了,就在耳畔。
�陸潔慢慢迴轉頭。
�是一個很重磅的陌生,比於潮白高,比於潮白胖,也比於潮白年輕。
�那男人友好地向陸潔點頭,欲要在圓桌前落座。
�“你到那邊吃,好麼?”女主人溫柔地指使著她的家貓。
�家貓聽話地到廚房那邊去了。
�其實,陸潔已經可以離去,她在這裡已經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但是她卻穩穩地坐著。那是基於一種奇怪的心理,凡是與於潮白有關連的人,此時她都會覺得親近。
留下來與那親近聊一聊,心情會好一些。
�“請原諒,我想著他可能不會在你這兒。可是,我還是擋不住自己,到你這兒來了。”陸潔說。
�“出了什麼事?”
�“他沒有訊息,已經三天多。不知道在什麼地方——”陸潔脫口而出。
�“唔?”慄琳琳神情很認真地皺了皺眉,“這他可是沒有告訴過我,真的。”
�這沒有告訴過,那什麼告訴過呢?他會把什麼都告訴她的。陸潔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可慄琳琳卻象是什麼都曉得。
�想到此,陸潔愈發傷心。她黯然地搖搖頭,“怎麼辦,我不知道”
�“想開點兒,幹嘛苦自己?他不在,也好啊。”
�慄琳琳輕鬆地用雙手朝著室內攤開,彷彿在向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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