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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來的是誰。
這套動作並不容易掌握,起身時的動作要快,但必須從容,不能急巴巴地,讓人看出刻意的用心。走向電話機的步幅要快、要大,但必須要穩,不能顯出匆忙的樣子,讓人洞悉了想搶先的心思。
�陸潔如此這般捷足先登了幾次之後,於潮白就變得自甘落後了。家中的電話鈴聲一響,於潮白就目示陸潔,彷彿在說,電話來了,你還不趕快去接?然而,刻意搶接的那些電話,又全都沒有什麼價值。三番五次下來,陸潔自己就洩了氣。
蠢,如果口紅和香水已經露了馬腳的話,她還會打電話來讓你抓她的尾巴嗎?
�靠得住的辦法還是跟蹤。
�親自去跟蹤,是個笨辦法,最好能找個人。
�找誰呢,這種事情,不相干的人,人家不會幹。找朋友吧,也不合適,越是朋友越愛刨根問底,不交待底細不夠意思,交待了事情的原委,免不了會讓人當做秘聞,去四處播散。
�想來想去,陸潔竟然想到了劉醫生。畢竟有過一夜情,當初及事後,劉醫生都曾多次暗示過想要回報她的意思。給他一個回報的機會,他一定會努力去做。
更重要的是,劉醫生一定會象至今嚴守著那夜的秘密一樣,同樣嚴守陸潔的託付。
�還是在更衣室,還是那個時間,陸潔來接替劉醫生值夜班。沒有別人,只有劉醫生自己進了更衣室,陸潔看準之後,立刻跟了進去。
�正在開啟衣櫃門的劉醫生聽到動靜,迴轉身來看。
�“陸大夫?——”
�“嗯。”陸潔點點頭,仍舊平穩地往前走。
�劉醫生竟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他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他當然記得。
�陸潔在適當的距離站住了,她覺得那距離很合適,不遠也不近。
�劉醫生似乎鬆了口氣。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陸潔說。
�“儘管講。”
�回答是毫不遲疑的,顯然是對那一夜的倉皇,表示著歉疚和要彌補的意思。
�“我們家那一口——,我想讓你,跟他一下。”
�陸潔斟酌著,想把內裡的那層意思表達出來。
�“唔?——”劉醫生望著陸潔,似乎有些意外。
�“看看他去了什麼地方,都和什麼人碰面聯絡了——”
�陸潔直截了當地說下去。
�劉醫生動作很清楚地點了點頭。
�就象兩個人配合做手術,一個眼色,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陸潔很滿意,甚而有些感激他: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沒有好奇地問陸潔,他們夫妻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然後真真假假地說一些安慰之類的廢話。
�“我看,一個星期就夠了。只要你跟他一個星期。”
�陸潔對任務提出了時間要求。她心裡清楚,即便只是一週,那工作量會有多大,任務該有多麼艱鉅。
�劉醫生用一個笑做了承諾。陸潔覺得,他笑起來還是有那麼點兒味道的。
�在隨後的一週裡,陸潔無論在家中還是在醫院裡都顯得舉止很放鬆。她對家中的電話鈴聲不再敏感,晚飯後常常隨意地與於潮白聊聊天,甚至還一起出去散了一回步。在醫院裡呢,見到劉醫生也照常說說笑笑,但是從來不向劉醫生提起跟蹤的事,一句也不提。
�第八天的上午,科主任帶著大家一起查房。將本科所有的住院病人都檢視完畢之後,眾人一起談笑著,沿著走廊返回辦公室。劉醫生稍慢一步,等身後的陸潔走近了,就操著平靜的語調說,“陸大夫,等一會兒你到我辦公室去一下,有一個病歷想請你看看。”
�稍稍晚一些的時候,陸潔去了劉醫生的辦公室。劉醫生不動聲色地開啟抽屜上的鎖,取出了一個不鏽鋼的病歷夾。“你要的東西,都在這兒。”劉醫生不慌不忙地說。
�陸潔就在劉醫生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手指微顫著開啟了那個不鏽鋼夾,急切地瀏覽著劉醫生寫就的那份病歷。
�那是於潮白一週的活動明細表。每天寫做一頁,每個地點寫做一段,有分析,有說明,需要的地方,還配上了照片。如此多的專案,是劉醫生獨立承擔還是另有親朋好友參與,陸潔不得而知,但是其內容的詳盡,的確令陸潔很滿意,�沒什麼可說的,在本科所有的同事中,劉醫生的工作一向無可挑剔。尤其是做手術,乾淨利落,刀口總是縫合得很嚴謹。
�病歷的記錄藉助了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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