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1/4 頁)
�陸潔把佑生半抱起來,向床裡邊放了又放。隨後,她的身子也朝床裡邊讓了一讓。
�大床的一側就空了出來。
�喜出望外的於潮白立刻放下外衣,向大床俯降而下。那真是一架大型客機,在軟著陸的一刻,大床震撼般地顫跳了,繼而發出一聲深長的呻吟。陸潔覺得,那彷彿是她自己。
�在大床上重新找回了位置的於潮白,此時把腦袋探向了兒子。那是一個侵犯領空的動作,佑生儼然成了一塊飛地,要到達那裡必須從陸潔的上方掠過。於是,陸潔就看到了依次掠過上空的草莽般的長髮,山峰般的鼻尖,峽谷般的嘴角和石壁一樣的胸廓
�於潮白在吻著兒子。
�那是投入的吻,深情的吻,溫熱的鼻息一波一波地傳過來,舌唇的親暱嘖然有聲,猶如虎熊舔舐著幼崽。
�陸潔感到體內有地熱在湧動,汩汩的溫泉四處奔流,彷彿在尋找一個能夠恣意噴發的出口。
�陸潔閉上了眼晴,等待著對方在回程時可能會有的侵犯。
�於潮白果然如期而至。那是返程中自然而然的蒞臨,先是耳際的搔癢,雙唇噙含了耳輪和耳垂之後,就緩緩地滑向頸脖。滑落,滑落,陸潔在那滑落中不由自主地仰起下巴,雙肩也抬聳了起來。
�有了細碎的響聲,那是於潮白在動手剝脫衣服,他剝脫了他自己,然後又剝脫陸潔。他剝得那麼急切,象猴子似的一邊嗅著包穀的清香,一邊迫不及待地,一層層地撕扯著包穀的外皮。
�所有的障礙物都清除殆盡,男人的手伸向了陸潔的胸乳。在短暫的勘巡之後,便滑落而下,做著得隴望蜀的探索。
�那種久違的感覺又回到了陸潔的身上,她感受到了男人胴體發出的激情,她被那激情蒸發起來,開始變做一團團的熱氣。
�她知道男人這時候很急,腎上腺素大量地分泌,血流加快,身體裡就象燃著了火。
�這應該是高漲期吧?
�——然後是平臺期,然後是恢復期。男人就會象只懶狗似的癱軟在那裡,心中溢滿得手後的快意。
�陸潔冷靜地想著,冷靜地看著。她想到了於潮白和方玲的事兒,她看到了於潮白和方玲在一起做愛的樣子。
�已經變成了輕飄飄蒸汽的陸潔,又重新冷凝成了滯重的水。
�“對不起,我不想,我一點兒也不想。”
�陸潔的聲音很低,然而很堅決。
�於潮白停住了。
�在那停頓裡,男人雄健的銳氣開始挫折下來。
�陸潔還要再接再勵,“我太累了,我要休息。”
�這話表達的意思很清晰。
�“那,好吧”
�彷彿遭受了沉重的打擊,男人一下子變得十分沮喪。他象石頭一樣滾落下來,然後便一動也不動了。
�陸潔的心裡升起了一種幸災樂禍的興奮,升起了一種施用了懲罰的快意。
�她就那麼心滿意足地擁著兒子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陸潔醒來。她發現大床的半邊是空的,於潮白不見了。
�循著鼾聲,陸潔來到書房。她看到於潮白蜷縮在小床上,身上胡亂搭蓋著一床厚被,正窩窩囊囊地睡得滿頭大汗。
�陸潔替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半笑著想:這個辦法不錯,該處罰時就處罰。
等過個三五天,再說解禁的事吧。
��採爾珠找到陸潔的時候,陸潔正站在院子裡東張西望,神情看上去有些怔忡。
滿院子都是跳呀唱呀的吉瑪人,服飾不同神情不同的陸潔就顯得很特別了。
�採爾珠說:“陸,轉眼不見,你,哪裡去了,幹什麼?”
�“我在找——”陸潔說,“我看到冕諾了。”
�採爾珠笑了,“冕諾?正屋的火塘那裡,大家都在。”
�是的,冕諾已經不在這裡了,冕諾想必是進了正屋。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陸潔全然沒有印象。
�陸潔無法向採爾珠解釋,她本來要找於潮白,結果找到的卻是冕諾。陸潔只好自嘲地苦笑了一下,然後就隨著採爾珠進了正屋。
�正屋內和院子裡一樣熱鬧,主人和賓客們圍著火塘,一邊開懷地吃喝,一邊唱著跳著。冕諾果然就坐在男賓群裡,他搖晃著寬大的身板,吼著他的粗嗓門,和眾人一起唱歌。看到陸潔進來,冕諾舉起盛滿苦蕎酒的木碗,把他那對倒睫的紅眼向陸潔這邊擠了一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