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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石遵當時心裡沒有樂開花,石苞說什麼也不相信,這幾個兄弟他還不清楚。
石遵在李城起事,洛陽等各地紛紛響應,行軍至蕩陰,已有九萬之眾。劉氏、張豹惶恐,先是準備守城死戰,但是城裡的羯胡“國人”紛紛出迎石遵。無奈,只好下詔以遵為丞相,領大司馬、大都督、督中外諸軍,錄尚書事,加黃鉞、九錫。石遵入得鄴城,先誅張豹,夷其三族,然後迫不及待地假劉氏令曰:“嗣子幼衝,先帝私恩所授,皇業至重,非所克堪,其以遵嗣位。”
於是石遵即位,裝模作樣地大赦天下,罷上白之圍。封世為譙王,廢劉氏為太妃,沒幾天聽說就被殺了。尊母鄭氏為皇太后,立妃張氏為皇后,故燕王斌子衍為皇太子。以義陽王鑑為侍中、太傅,沛王衝為太保,汝陰王琨為大將軍,武興公閔為都督中外諸軍事、輔國大將軍,而石苞撈了個大司馬空職。
石苞可不滿意大司馬這麼一頂空帽子,他對自己“評價很高”,期望也很高。當年石鑑鎮守關中,殘暴無比,賦稅和勞役繁重,關中百姓無不怨聲載道。先帝調自己替換石鑑鎮守關中。自己“勵精圖治,仁德並施”,終於使得關中民心大定,先帝曾對左右近臣讚歎自己道:“朕聞良臣如猛獸,高步通衢而豺狼避路,信矣哉。”
自己如此高才怎能就屈就一個大司馬呢?自己應該可以擔任更高的職務,更好地為百姓造福。
石苞把自己的想法這麼一說,麻秋和左咯頓時都默不作聲,他們是非常清楚石苞那點小算盤,不就是盤算著想去鄴城爭位嗎?兩人都是石苞的心腹,而且深知這位王爺的脾氣,自然不敢去逆石苞的意。
但是石光和曹曜卻慌了,連忙站起身來施禮勸阻。
石光搶先開口道:“殿下,萬萬不可!雖然隴西諸郡和南邊梁州都是癬疥之疾,但是倘若關中無殿下坐鎮,恐怕各處豪強懷有異心,勾結內外,紛亂地方,時間一久關中會有失呀!”
“怎麼會有失?你不是說隴西、梁州只是癬疥之疾嗎?我在關中鎮守數年,廣施仁德,恩威並重,關中地方早就肅靖。只需留下幾員能吏,萬餘兵馬,這關中誰敢作亂?”
石苞的話說得很有意思,自己在關中治得“路不拾遺”,百姓對自己感激都來不及,怎麼會起來作亂呢?如果真的有人起來作亂,那意味著是留守長安那些人的責任,因為他們都不是能吏。
曹曜說得更直:“殿下,今鄴城君臣已分,王爺應謹守為臣之道,恪守職責,代天子鎮關右,安撫萬民,這才是正道。”
曹曜的話說得正義凜然,使得石苞都沒有理由反駁,想了許久才找到一個理由:“右長史,給你給曹司馬說說,蒲洪、姚弋仲已有不軌,鄴城正暗潮洶湧。”
右長史左咯連忙說道:“武興公閔曾向遵殿下進言道:先帝曾表蒲洪為侍中、車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雍、秦州諸軍事、雍州剌史,進封略陽郡公。然其為人傑,如以其鎮關中,恐秦、雍之地非復國家之有。故此命雖是先帝臨終之命,然陛下踐祚,自宜改圖。遵殿下從之,罷蒲洪都督職,其餘如前制。蒲洪大怒,歸枋頭,遣使降南晉,並據險聚眾,圖謀鄴城。”
石苞點頭接道:“蒲洪不但意圖關右,現在又在鄴城近旁伺機作亂,更有姚弋仲協力,外通南晉,恐怕鄴城危險。我既受了大司馬一職,就要為朝廷出力,因此我意領軍三萬出潼關,助朝廷一臂之力。”
石苞這個藉口找得又快又好,石光和曹曜當時愣在那裡了,一時想不出話來。
石苞轉向左咯、麻秋言道:“你二人如何說法?”
左咯道:“鄴城大事初安,暗潮動盪,恐遵殿下獨臂難支。王爺你既是諸王重臣,應當值此危難之際力挽狂瀾,濟萬民於水火。“
麻秋說得更露骨了:“王爺久鎮關中,廣施仁德,天下無不歸心。今先帝駕崩,江山搖曳,萬民惶恐,應當有德者居大寶,方可順應天意民心。”
聽到這裡,石苞終於下定了決心。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苦苦等待,既看著鄴城寶座流口水,又生怕自己掉進那個旋渦,最後連渣渣都沒得剩。
現在終於知道自從石衝死後,諸王跟石遵都撕開臉面,各自蠢蠢欲動,整頓各自的人馬,準備卷著袖子上陣一爭高低。自己這個時候再不殺進去,估計就趕不上趟了。石苞思量自己久鎮關中,在這裡“頗得民心”,實力應該是屈指可數的,別人坐得,為什麼我就坐不得呢?
而石光和曹曜想了一會終於反應過來,繼續勸阻。但是石苞卻一口咬定要為朝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