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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相得,得到他想要的。但是老天爺不眷顧家和大周。
李威那顆蒼老的心在苻堅的悔言中變得更加冰冷和黯然。也許自己的主上在隱隱埋怨自己,為什麼當時不死諫一把。如果當時能諫住苻堅地衝動,周國數萬精銳不失,也不會有這等結果了。
罷了,罷了,就把我這條老命丟在陳留吧,也算是報答了苻家數代的恩德。
正想著,天開始矇矇亮了。而翟斌的大營也開始喧鬧起來。看來他們準備新一天的進攻。
看著如螞蟻一樣密密麻麻依附在城下的翟軍,苻堅全身甲冑,一臉冷色。站在北門城樓上親自督戰。只見飛矢亂飛,如同蝗蟲一樣在堅的頭上飛來飛去。左右護衛連忙護住苻堅,並架住他的胳膊,準備把他抬下城去。
但是苻堅左右手一使勁,掙脫護衛的攙扶,怒目圓瞪,呵斥了左右,然後取下雕花長弓,站在跺牆後面張弓搭箭,對著雲梯上地翟軍軍士,含恨射箭。只聽得弦響一聲接著一聲,雲梯上不時響起慘叫聲。
但是站在女牆後面地苻堅也成了城下弓箭手的靶子,只見飛舞的箭矢一支接著一支射中了苻堅,卻被北府精製地將軍連環山文甲給擋住了,但是那一個個白色的箭坑卻佈滿了苻堅渾身上。有兩支箭射中了胳膊等空擋地方,滲出的鮮血流遍身體,將金色的鎧甲變成了黑紅色。
激戰一天,因為被允諾進城後可以“自由活動”而興奮生猛的翟軍終於疲憊了,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看著在黑煙和黑土中搖搖欲墜的殘陽,苻堅卻怎麼也輕鬆下來。他抱住渾身是血的李威,卻再也哭不出來了。
“大王,多多保重”李威使盡全身力氣,輕聲地說道。
;;受著窮途末路的悲涼,加上重臣一一離開自己,其中的悲痛快要擊垮苻堅了。
“大王,急報!濮陽城陷,強大人殉國!”一個滿身是血的軍士奔了過來,嘶啞著聲音稟告。
原來張遇趁著自己勝勢,直接出兵渡河南下,圍住了濮陽,幾天幾夜的攻打,終於把已經成了一座空城的濮陽攻了下來。
正當苻堅聞報大驚的時候,他卻聽得耳邊響了一聲幽遠的嘆息,只見躺在地上的李威淚流滿面,那雙變得渾濁的眼睛滿是絕望、悲哀,卻正在慢慢逝去生機。
;;。天地間的聲音卻是如此的絕望和悲涼。
不幾日,苻堅聽信“帝出桃山久長得”的言,從陳留出奔,只留太子宏守城。
;;。'十餘個侍衛,陷入重重包圍。堅看著外圍黑壓壓的姚軍,反而更加鎮靜了。他搬了一張馬紮做了下來,傳令左右將北府製造的行軍餐具擺開,召廚師將準備好的晚餐進上來。
姚萇馳馬趕到,看到苻堅坐在那裡安然就餐,不敢造次,於是翻身下馬,派人求見。
;;四郎(姚萇排行二十四)來得突兀,所以招待不周。”
姚萇拱拱手言道:“多謝大王招待!”於是坐下來,毫不客氣與苻堅對飲就餐。
兩人你來我往,相敬如賓,不一會就把小桌上的食物吃乾淨了。
待左右收拾乾淨後,姚萇突然問道:“大王,國璽可隨在身邊?”
聽到這裡,苻堅不由長笑起來:“二十四郎真是直人!”
姚萇不由得有些臉紅,聲音也變低了:“國璽是國器,恐有損壞。”
;;“國璽只是一塊石頭而已,二十四郎想要大可重刻一顆即是。”
說到這裡,苻堅的話語中帶著嘲諷的味道:“傳國玉璽已經被曾鎮北獻至江左去了,二十四郎羨慕的話,可以去丹陽看看。”
姚萇不由一阻,後面的話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姚萇隨即就駐紮在桃山下,並派大將吳忠對苻堅說:“秦王已得天命,大王當順應天意,禪位與秦王。”
;;自立,何必禪位?”說罷,待吳忠退去後自刎而死,時年二十歲。其子詵、兩女苻錦、苻寶以及夫人張氏等人皆自殺。
姚萇聞言趕來,只見滿地的死屍,不由愣在那裡。這時,夕陽從西邊的桃山上投透過來,將黃昏的餘暉灑滿桃山上下。那顏色居然與地上的鮮血融為一色,變得無比的殘豔。
姚萇站在桔紅色中,默然不語,耳邊還回蕩著昨晚苻堅最後說的話:“二十四郎,還記得關隴故里嗎?”
故里?苻堅和姚萇一樣,雖然故里都是關隴,雖然父輩日日唸叨的都是重回故里,但是他們卻對關隴早就沒有什麼映象了。故里關隴到底是什麼樣子?值得數十年幾代為之前仆後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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