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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清酒寡淡無味,但是張洎酒量一般,遠遠不及李從嘉,被灌下許多了,他就醉了,當著這個才認識不到一天的陌生人說了很多掏心窩子的話,兩個人一個面相成熟,一個還帶著略微的稚氣,倒是成熟的人趴在桌上,講著家常裡短,心中抱負,反反覆覆的一遍接著一遍。
就連在一邊伺候著兩人的秋紅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趁著張洎醉酒迷迷糊糊之際,李從嘉說了自己的想法,張洎聽見就從桌上抬起感覺微微沉重的頭,看了眼就說道:“多謝李家小郎君,待某家中事情處理完畢,親自陪小郎君一同前往白鹿洞。”說完便倒在了桌上,醉得不醒人事。
別看張洎是韓熙載的學生,可是他卻是家貧如洗,又有生病老母,生活很是清苦,這次回鄉探母也是買的通鋪。平日在江寧府雖然說在韓熙載的府上吃喝不用花錢,但是出去結交朋友,他都是靠著自食其力,賣些字畫,身上即使有多餘的銀子,他也不會浪費在這船上,李從嘉怕他休息不好,就特地叫秋紅去給張洎開了一間上房。
回到房間,周憲午睡未醒,為了不打擾妻子休息,李從嘉便出了船艙,甲板上的風已經停了,陽光在晌午的那一陣陰雲之後也逐漸的露出頭來,站在甲板上,只是一會就覺得太陽曬的全身發燙,一種暖洋洋的舒爽之感傳遍全身,不過這陽光雖好,可是出來曬太陽的卻是隻有李從嘉一人,只是片刻他便也覺得無趣,轉身回到船艙,剛剛走進就聽見船艙底部的通鋪裡傳來了陣陣的打罵聲,李從嘉很是好奇的走了下去。
一間通鋪客艙內,他走到門口,正好看到幾個穿著短褂的漢子,正在毆打著一個白衣男子,此時白衣男子已經沒了聲音,只有那幾個打人者嘴裡還在叫罵著,同時腳上也不留情的用力猛踢著,客艙內的其他船客也沒有阻止,都是躺在自己的位置看著熱鬧,要麼就是裝著看不到。
若是任憑他們再這樣打下去,即使身體素質再好的人怕是也要一命嗚呼了,李從嘉見到人情冷漠就很是氣憤,走上前去瞪著眼睛大吼一聲道:“快住手!”
“你是何人,居然敢管我們沙河幫的事!”聽見有人阻止,就有人回了頭。
李從嘉見幾人還不停手,伸手就揪住了說話之人的衣領,雙腿一用力,手臂一提就將人拎了起來,狠勁的一摔,就將他扔到了身後狹窄的過道間,看熱鬧之人一見如此文弱書生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將一個一百多斤重的漢子,一隻手就拎了起來就不禁叫好,船艙內的氣憤頓時就熱鬧起來。
這時其他打人者已經停了手,轉而向李從嘉圍了過來,剛剛被李從嘉扔在地上之人也已經爬了起來,抖了下身上的灰,打量了他一番,這才笑呵呵的說道:“原來是小郎君啊,昨日我們還打過交道呢。”
嘴上這樣笑著說,可他心裡卻是暗道:這年輕書生能單手將自己拎起來又摔出去,定是個不好惹的人物。想到這他就笑著將另外幾個同夥驅散,並恭恭敬敬的問道:“請問這位小郎君尊姓大名?”
“江寧李煜。”李從嘉微微一笑。
他也認出了這幾人,他們正是昨日鄧及找來收拾自己的,最後反被他收買的那幾個壯漢。
在報過姓名之後,他也不去管這幾人,就去扶蜷在地上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還有呼吸,只是臉上已經被打的脫了相,從膚色看他應該面相不錯,不過要是恢復原樣怕是也要有個十天半個月的。
被李從嘉扶起,白衣男子就痛的呻吟了一聲,可能是李從嘉無意間,觸碰到了他身上的某一處疼痛。大略的檢查了一番,見他都是些皮外傷,李從嘉就將他放平,躺在鋪上,然後才反過來質問剛剛打人的幾人為何施暴。
被李從嘉扔出去之人明顯是個領頭的,聽著李從嘉的問話便開口道:“這小白臉偷了我們沙河幫的東西。”
“偷你什麼東西?”
李從嘉不禁蹙眉,大略的打量了這幾人幾眼,就在想著這沙河幫是個什麼江湖組織,規模有多大。其他的他想不出,不過聽著名字倒像是在水上混生活的,即使不在長江,起碼也是在某個河道。
“他偷了我們餅吃!”聽到李從嘉問話打人者就回道。
李從嘉聽到這就苦笑了一番,看了眼躺在鋪上的男子,又看了幾眼打人者就拱手說道:“各位兄弟,給某一個面子,這位小郎君偷了你們的餅,某賠給你們銀子就是,還請諸位放過他。”
“銀子就免了,今日某給李小郎君個這個面子,放過了這小白臉。”剛剛被李從嘉摔出去的黑臉漢子嘿嘿笑了兩聲,他也是個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