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道大多是以衚衕命名,但是此間的衚衕也有不少並非是蜿蜒曲折的。就像老人帶著徐邵文來的這裡,與剛才的市井小衚衕儼然不同,彷彿過了西直門大街就有兩處不同的天地一般。
這條衚衕徐邵文叫不出名來,他只是帶著昂然的興致跟隨著老人走了一段路,在衚衕末端的三岔路口處,一間別致的兩層古樸建築四平八穩的坐落於此,正門朝北,硃紅的漆木圓柱上掛著兩幅對聯,上聯是“春風解惱詩人鼻”,下聯是“非葉非花自是香”。這幅對聯出自南宋大詩豪楊萬里,雖然茶樓沒有掛橫批,但是一塊“點滄樓”的匾額倒是與漆木圓柱相輔相成,顯得頗為大氣。
老人在茶樓門口略略的等候了一下,伸出手示意徐邵文先請。徐邵文自知自己只是一個後輩,可不敢多造次,連忙謙讓的退卻一步讓老人家先請。老人微微的笑了笑,眼中帶著幾許讚許,於是不再客套,先一步走了進去。
兩人在二樓靠窗的地方找了一個座位,雙雙落座之後,老人家點了一些瓜子、酥餅和涼筍,並且也讓徐邵文自己點了一些。徐邵文可沒那麼矜持客氣了,點了大籠小湯包,又叫了一份桂花糕。
茶博士上前備好了一隻小爐,調配了茶餅和湯水,然後擺上了兩隻茶杯。
老人家自顧自的先飲了一杯,而在這期間徐邵文已經不顧吃相的狼吞虎嚥了一番。這一幕倒是讓老人又詫異了一回,總感覺這軍官沒什麼軍人的氣質,倒是有些落魄寒酸的形樣兒。不過他沒有表露出什麼,只是對年輕人的率性微微露出了笑容。
“敢問這位軍爺尊姓大名?”老人溫和的問道,嘴中剛剛嚥下去的香茗還吐出了一股清淡的白煙。北京的四月總歸還是有些冷意的。
清末民初在相互稱呼之間,依然會有一些舊式的習慣,那就是總會敬稱對方為“爺”或者“哥”什麼的。這一點倒是讓徐邵文有些尷尬,對方都是一把年紀的老人了,還如此稱呼自己這個小輩,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在下徐邵文,表字文遠。”徐邵文一邊咬著熱騰騰的湯包,一邊回答了一句。
老人表情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想著什麼,過了一陣之後,他依然帶著微笑問道:“原來軍爺也姓徐?這也算是一種緣分了,老朽恬恥,與徐軍爺可屬同宗呀。”他頓了頓,沒有告訴徐邵文自己的名號,反而又問了一句,“恰才聽徐軍爺自稱是屬陸軍部,不過老朽看徐軍爺年紀輕輕,不知道是哪位將軍的從官呢?”
徐邵文微微的怔了怔,他自稱來自陸軍部只是為了唬一唬兩個小混混,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軍校學員,根本就沒有什麼實際官職。他笑了笑,隨意的說道:“老爺子抬舉我了,在下只不過是陸軍部的警衛人員而已,並非是哪位將軍從官。”
為了立刻轉移這個話題,他趕緊又笑問道:“還沒請教老爺子您的大名呢?既然老爺子與在下同姓,說不定在下還能恬恥攀上關係呢?”
老人呵呵的笑了笑,輕微的抿了一口熱茶,說道:“老朽徐水竹,還真不知道能否與徐軍爺攀上關係呢?”
徐邵文正在吃著湯包,乍一聽這“徐水竹”三個字,突然喉頭一緊,險些被湯包噎住。也許沒好好研究過中華民國曆史的人,對這個名字會感到很陌生,而恰恰徐邵文在高中的時候在課外讀過幾本史料。這“徐水竹”其實就是北洋政府元老、袁世凱結拜兄弟徐世昌,也是繼袁世凱之後中華民國第二任大總統。
徐世昌晚年的時候曾自號“水竹村人”,而此時他自然不想以真名示人,所以才編取了一個“徐水竹”的名字。
“徐徐先生?”徐邵文震驚不已,沒想到今天既然遇到了一個腕級的人物。他真是很慶幸自己當時的正義感,及時出手相助了徐世昌一把,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落下了一份人情了。
徐世昌見到徐邵文如此驚愕的表現,倒是更加意外了,他著實的沒有料到,自己使用化名都可能被認了出來。對於自己水竹村人這個字號,也只有一眾老朋友才會知曉,怎麼對方一個年輕的後生難道也有所耳聞嗎?
“徐軍爺,莫非認識老朽?”徐世昌心中帶著濃厚的疑問,同時又饒有興致的問道。
徐邵文看了看四周,正午的時候茶館並沒有很多人,因此顯得比較空蕩。他略略的欠了欠身,恭敬的說道:“徐先生即將升任國務卿,在下豈能不認識呢?”
徐世昌不由的笑了笑,確實在下個月也就是五月份的時候,袁世凱將委任自己出任北洋政府國務卿,只不過雖然這個委任已經內定,但是還是處於籌劃階段,料想一個陸軍部警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