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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渾身一哆嗦,不由自主問道:“你們這麼急切要去哪裡?”
“小女子去京城,敢問官爺要去哪裡?”年輕女子見有了希望,滿心欣喜。
“恰好同路,罷了。你們收拾下,上我的車來吧!包裹都丟那輛車上,否則擠不下了。”高進笑嘻嘻的指著站在馬車口的閻千戶。
閻千戶倒沒閒心管高進的小事,只要高進隨著走能完成差事就萬事大吉。
馬車簾子放下來,一盞專為馬車設計的小馬燈隨著馬匹的節奏前後左右不停的搖晃著。
高進心知自己不是聖人,孤男兩女也不妥,叫了蘇單進來。高進與蘇單坐了一大半,年輕女子和老僕婦瑟瑟的躲在車的一邊。
蘇單坐的無聊,守著眯縫著眼睛養神的高進又不敢睡。老僕婦見小姐疲憊的睡了,心裡也不敢睡。兩人相看,嘿嘿傻笑。
“現在女眷獨自夜裡趕路,太危險了!”蘇單感嘆:“有時候寧願慢一點,或者一定要有可靠的人跟隨,否則若是遇到了不法的車伕,劫財劫色也就罷了,弄的不好有的連命都丟了!”
老僕婦眼圈一紅,心酸落淚,喃喃道:“我家小姐平日裡一貫乖巧,若不是出了大變故,誰又想如此?”
“大變故?聽二位的口音,就是登州府人士。最近的大變故,莫不是家裡餓死了人去北京投靠親友。其實最近登州港附近有人放糧,去那裡也不錯。”蘇單很滿意前段時間自己參與的大陰德工程,極力推薦。
“放糧、放糧,若不是放糧,我們哪裡需要出來勞碌奔波!”老僕婦厲聲咬牙恨道。
蘇單灰了臉,大聲叫停馬車,掀開馬車簾子道:“二位請下車,我們在登州眼看過放糧救濟了不少災民,道不同不相為謀!”
高進也睜開眼睛,心中略後悔沒有問清緣由就接了兩個階級敵人上車。不過看著黑漆漆的夜,高進嘆了口氣,道:“罷了,現在趕你們出去,就是送了你們的性命。明日天亮到了集市,你們自己去吧!”
老僕婦自知失言不敢言語,年輕女子長跪叩首,淒涼道:“謝謝二位恩公。民女家中就是開糧店的,也覺得放糧賑災本是應該,可是自從去年秋糧不濟後,登州城裡的糧價一直在漲。糧行的糧價平日是幾家有權有勢的大糧商議定,中小糧店若是自行其是早就被趕出了市場。”
“本地糧去年秋天確實是不到一兩銀子一石收的,糧行今年一月就讓大家賣到了七兩甚至八兩。因為確實有利益,我爹爹貪心,從大糧行那裡分了些貨售賣,都是每石六兩銀子進的貨,不想被饑民每石二兩銀子強買走。”
年輕女人腦海中全是破門而入的饑民,匆忙躲避的內眷,被拉走的爹爹,和前來抄家如狼似虎的衙役,淚如雨下,哽咽不能言語。
高進嘆道:“過不了一個貪字!”
年輕女子勉強收了眼淚,道:“商人哪個不貪利,若不是貪利,哪有貨郎挑擔遠走四方。”
高進語塞。
年輕女子得了氣勢,憤憤道:“我爹爹經商二十載,一直講求信義,從不拖欠,算是登州城內有名的良商。”
“不想到了衙門,只因講了一句市價不止二兩的大實話,被知府大人扣了一個屯積居奇、哄抬糧價,將我爹爹鎖拿收監,可憐我爹爹不但被饑民們事前一頓暴打,收監後至今還不知道生死,而且爹爹辛苦一輩子積累的家產也被知府大人下令查抄,所有家眷全部扣拿入監流放遼東。”
“知府大人若是判全城糧商如此也就罷了,為何單單判了我爹爹一個。知府大人當日收到了五萬糧款,可是當日並沒有返還所有糧商半文,反而行了文讓全城捐資救濟災民,其中的貓膩可想而知。”年輕女子恨的咬牙切齒。
高進渾身發冷。任何好與壞都是相對的,自己覺得做了一件大好事,不想在另一部分人眼裡是大壞事。那做事的標準是什麼呢?用道德來做標杆是最不靠譜的,看來還是要完善法典。
打了地主,地主家裡的孩子自然與你不共戴天。李自成一路打地主進了北京,待其失勢,馬上被全國的地主拋棄,最後還死在地主的手裡。高進仔細的看著面前的年輕女子,胖乎乎的雖然沒有太多的姿色,但是養尊處優多年,也算有些氣質。
“你準備去京城告狀?”高進問。
“嗯,我去告御狀?”年輕女子舉著一本《大誥》驕傲道:“太祖大誥四編二百三十六條,陳大道以誥天下,使臣民知畏而不敢輕犯。今日我正是要去問京城問問登州知府的判決公不公。”
“登州府衙役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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