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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豬臉放下布袋自回,楊孝元肩起布袋進了針針的大院。立在院裡,看不見燈光的明亮,也沒有煙火的氣息,楊孝元感覺有些不妥。走到窯門外,連喝三聲姜姜無人應答。試著推了窯門,門虛掩著。楊孝元一步閃空,跌了進去。黑咕隆咚只聽得炕上有人喘氣,然後是姜姜的聲音,問道:〃誰氏?〃楊孝元叫道:〃我,你叔!咋回事嘛,這喊恁喊沒人答應?〃說話間,但見哧啦一聲,姜姜划著一根洋火點了油燈。楊孝元這才看清,炕上和衣臥著她們母女二人。
原來姜姜傳話回來之後,因為沒有飯吃,便也隨媽睡下。誰知她這女子,正是能憨吃憨睡的年紀。一矇頭,不覺到了天黑。若不是楊孝元來叫醒,還不知睡到什麼時候呢。姜姜推著媽的肩頭,媽呀媽地連聲叫著她。老婆這才勉勉強強坐起來,睜開眼,低聲軟氣地問娃:〃啥事?也幾時了?〃姜姜道:〃黑了,天都黑了多時了!〃老婆道:〃我叫你叫你叔,你去了嗎?〃不待姜姜答話,楊孝元炕底下叫道:〃嘿,睡得美!也不說做飯,一睡睡到這會子!〃老婆看見他,哭聲道:〃拿啥做哩,我們娘倆兩天沒揭鍋了!〃
楊孝元走進灶旁揭開鍋蓋一看,果真如此。不覺哎呀連聲,叫著說道:〃這是怎麼搞的?沒你娘們倆的飯吃這還了得!嗨,這是我的不對,這是我的不對!看看,把你娘們倆餓成啥了!趕緊趕緊點火起灶,把飯做上吃!人是貴物,一兩一錢都欠不得的,肚裡但納上飽食,立馬便緩過來。快快起來!不過,誰叫你們不早點來,對我說一聲呢?我呢,這一時是忙得像龜子(吹鼓手),全村幾百口子的吃喝,無一人不來找我解決,無一人不來找我算計,弄得我是焦頭爛額,四條腿都跑不過來!卻不想忙了旁人將你娘們倆人的給忘了,這還得了嘛!不是說,以我現在的相況,不是吹的,即使上街給你們娘倆割上一吊子豬肉又怎的了我?一年半載的百十斤口糧算個什麼東西?能把咱打窩住?打窩不住!沒吃的,怪事情!今日我向你們娘倆保證,從今往後過日子,〃吃穿〃二字再不用你們娘倆發愁了!發的是什麼愁啊?不愁!我就不信,屋裡存上它幾甕糧食,看咱是沒吃的還是沒喝的?啊?怕什麼?不要怕,一切都由我包了!你們娘倆只說把大門關嚴,坐在窯裡揀好吃好嚼的做就對了!閒人不要讓隨便進咱這院子,免得叫人家看了眼紅。你說,咱在這裡豬油辣子夾饃,大嚼大咽,人在一邊乾瞪眼,餓得沒法,他能不眼紅嗎?特別是像坤明那路人,外頭閒話多得很,咱輕易不要再招他!招他做啥?咱沒有任何事情求得著他!他算個毛藍嘛算個烏綠?不求他!來,我這裡先送來30斤玉米!先吃著,吃不慣過幾日我搗騰百十斤麥給你們娘倆吃!不吃飯能成嗎?一村人我都養活了,養活不了你們娘倆嗎?〃
楊孝元說著將糧袋往炕面上啪噠一放。針針看見布袋,潸然淚下。楊孝元這也脫鞋上炕,就著燈火,點上一根紙菸。針針歡喜地叫著姜姜,道:〃乖乖娃,快搬礓窩子去,媽這就攫打攫打,給咱娘們倆弄飯!〃楊孝元笑道:〃看,糧一來,人的勁頭當下就不一樣了!〃姜姜跳下炕,去院裡搬礓窩子。
趁著這機會,楊孝元揪了一把針針的衣服,擠眉弄眼地說:〃你看咋相?咱挑個時間,到公社撇脫(利落)了算了!省得你孤孤單單的,前後也沒個照看!〃針針道:〃咋說也得麥罷了,這四月不開頭的季節,急啥嘛!〃楊孝元說道:〃姜姜她媽,我的好人!你不曉得我最近發展的情況,與過去簡直是天地之別,簡直是好得沒有辦法再好了。問相的說媒的拉線的踏破門檻,一個接一個,推都推不利。加上有那臉皮厚的婆娘,也不問個好歹,只想向你的炕上偎,你看怕怕不怕怕!我這人虧得老實,架住是那貪色之徒,卻不早把禍跌下了!鄭栓天見天朝我門上跑,催著逼著,叫我緊趕把齊家河的一個婆娘拾掇到屋。我給他說我早有人了,你甭替我操心了!他呢,卻咋不信我的話。說是齊家河乃婆娘年紀三十有六,身條不胖不瘦,臉盤白裡透紅,走路支支扭扭〃
《騷土》第七十五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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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針看楊孝元如此巧嘴花舌,便惱他道:〃既是這你不趕緊把乃三十有六的支支扭扭的拾掇到屋裡還等啥嘛?走,快走,找你驢家河馬家坡的小寡婦去,甭在我這兒神喘了!〃說著便搡他下炕。楊孝元道:〃甭甭甭,我,我這不是隨便胡說亂諞嘛!〃針針推他不下炕便要用枕頭砸他,結果是手軟力怯沒舉起來。放棄枕頭,氣憤地說:〃胡說亂諞?你不是說得有鼻子有眼嘛!你去你去,有那樣的好人你不去,厚著臉皮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