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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生我的氣不?”
栓娃媽說∶“要說不生氣,你去給我打一瓶煤油,便不生你的氣了。”二臭忙應道∶“ 能成,你把瓶子給我,等會兒便送過去。”說著,乘接瓶子之機,隔棉襖朝栓娃媽胸口摸了 一把。栓娃媽一笑,罵他一句: “挨刀的,有人瞅著呢。”二臭說∶“咱倆好的相況,誰不 曉得。”說完又趁。栓娃媽說∶“收起你的爪子快點來,遲了我就黑摸了。”二臭答應,忙 收起瓶子,挑著擔子,回到家,從鍋裡摸出幾個玉米窩窩胡亂一吃,提著油瓶出了家門。
他走到劉四貴的小鋪前站住,摸著懷裡的二毛角票,心裡不捨。正猶豫,突然心生一計 ,不說打油,又朝前走。到澇池, 灌了一瓶騷臭的池水,輕輕地哼著曲子,朝栓娃家奔去 。一進窯門,果然是一片漆黑,門檻絆得他差點跌倒。
他說∶“看來我不來日子大(長)了,門檻都絆我哩!”栓娃媽迎上來,問他∶“煤油 灌下了?”二臭說∶“滿滿當當灌了一整瓶子。”說著關門閉戶。擦著洋火,照住炕臺上的 燈燈,添了煤油。點著燈忽忽閃了幾下滅了。栓娃媽驚奇地說∶“咋日鬼的,你吹燈了?” 二臭說∶“我沒吹。”栓娃媽說∶“那它咋就滅了?”二臭自顧黑摸著上炕,嘴上嘆道∶“ 誰曉得。”栓娃媽又擦洋火,撥了撥燈芯,點著,忽忽冒了兩下,又滅了。栓娃媽說∶“怪 事!”
二臭躺在炕上捂著嘴笑。栓娃媽說∶“這劉死鬼,比他大還瞎,不定他給煤油裡攙了多 少水呢!”二臭忙說∶“我說也是,灌煤油時他桶裡只剩下一個底子。我還詢問他,甭是水 吧。他還說,咋能是水。看來我把今兒個掙的兩毛錢白扔了。”栓娃媽氣憤憤地說∶“媽日 的咋這心黑,掙錢不看下家, 坑人哩嘛!” 二臭嘆口氣說:“說得也是。快算了,甭和他 計較了。我好不容易來了,你也不上炕伺候。”栓娃媽說∶“你提著油瓶尋他去,問是咋回 事。”二臭道:“吃個啞巴虧算了。再日晃(消磨)天就明瞭。”栓娃媽說∶“剛黑下就能 明?看你說的。”二臭說∶“快點來吧,這些日子把你想紮了。”栓娃媽問:“哪達想? ” 二臭自個兒一摸,說:“這達想。”栓娃媽伸手探進二臭褲襠,驚訝道:“太辛苦你了,想 的頭髮脫完了,成光葫蘆了!”二臭乾笑,栓娃媽抽回手說∶“今黑不將燈弄著,我便不來 。”二臭說∶“實話說,燈著不了。”栓娃媽多心了,遂問他道∶“你咋曉得?”二臭忙接 口說∶“劉四貴就剩下一個底子,我一看就曉得。”栓娃媽說∶“你曉得你還灌?不是把錢 朝陰溝裡扔哩!”二臭道:“就算上了一當,白剃了個葫蘆瓢兒。”栓娃媽說∶“你不換, 我換去。”說罷,提起瓶子欲要出門。二臭緊喊道∶“你快回來,甭為一瓶油讓村裡人都曉 得我又在你這達不正經。”栓娃媽開了窯門,聽他這一說又立住。一生氣,將油瓶擲到院當 間,回頭關門,黑摸著上炕。二臭這邊早已接住,親啃著說∶“和你黑摸著比明亮著更有勁 道。”兩人脫衣解帶,自是十分老練。說來這栓娃媽四十有八,比二臭大了十歲光景。按說 早該息壇罷事,不再風流。但此婆娘卻奇,人稱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她 正應了此說。兩人老女少男,熟客熟主,顛鸞倒鳳,盡情玩耍,多麼張狂,在此不必細說。
回頭細想,像龐二臭這種不仁不義之人,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死皮賴臉地引逗一個不諳世 事的二八女子,豈能為世人所容? 卻說此時,黑女在前面跑,二臭在其後趕。一男一女, 風風火火,說著又走了十里,到了東溝。二臭後面連聲哀求∶“黑女,叔求你了,停下歇歇 。”
《騷土》第七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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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女看他黑水大汗,這才停下腳步,坐在路旁的坎上等他。他趕上來,放下擔子,抽出 毛巾擦汗,嘴上又說∶“今兒個遇上你這瘋女子,把叔虧(整治)紮了。”黑女笑了,說他∶ “我看你還敢惹我不?”二臭緩了口氣,笑嘻嘻地說∶“論年紀你也能用了,沒事閒了,叫 叔給你調教一下,懂點人的道理。”黑女正色說∶“你屁嘴乾淨點,再胡說我走了。”二臭 忙說∶“甭甭,叔和你鬧著耍哩!” 黑女惱怒道∶“你這是耍?” 二臭說∶“叔看你性格 開朗,相貌又好,止不住就胡說開了。”黑女不吭聲了,向溝底下看去。兩人不再說啥
,歇 了一陣,村頭分手,各幹其事去了。
季工作組喝下呂連長那盅酒後,經不住葉支書和婆娘的再三勸請,又多喝了幾盅。這時 臉已紅得像雞冠。隨便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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