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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的。這是研究歷史關鍵的關鍵,那些大學府裡的教授先生不知是糊塗還是裝傻,通通是 不願承認,你看是愚也不愚!正說照壁底下熱鬧,冷不防在經常出門扒竊的猴子口裡,傳出 一條驚人訊息:龐二臭負傷了!人們圍住問咋。猴子從袖筒裡伸出又黑又髒的手在嘴上比畫 ,不言喘。丟兒說∶“看誰有紙菸,快給上一根。”大夥你看我,我看你,都掏不出紙菸。 丟兒說∶“猴子,你把大家饒過一次,你沒想,咱這窮地方,誰能吸起紙菸?你經常逛大城 市經大場合,哪在乎這一根紙菸?”猴子十分冷淡地揚著面子看著遠處,不把丟兒等人的話 當話。
這時只聽有人說∶“呂連長來了,從呂連長那兒尋上一根紙菸!”猴子一聽這話,慌忙 鑽出人群,腰子蜷起夾著尾巴溜著牆根跑了。眾人一看猴子跑了,這又埋怨說話的人道∶“ 誰說呂連長來了?看把賊娃嚇跑了!”於是,眾人一起朝跑到院場底下的猴子喊叫,說沒事 ,趕緊回來,這有紙菸。
猴子望了望,這又尻子一扭一扭地趕了過來。丟兒說他道∶“你放心,呂連長現在顧不 上你!再說你也是貧苦出身,是革命的紅衛兵,他整你咋哩!”猴子一聽這話,尖嘴一張, 道∶“我有,我有!”說著,從懷裡抽出一隻紅袖標。猴子道∶“我戴著這,在縣上走來走 去,無論哪個部門機關都可以進,甭說這,連吃飯睡覺都不用花錢!”鄭栓道∶“你髒下這 相況,人家不管你?”猴子道∶“我一回來就髒了。但出門,我有一套軍裝。”眾人一聽, 不覺羨慕了起來。丟兒說∶“你把咱二臭在縣上的事情經過簡單說一下子,老叔老哥都在求 你,你看!”猴子又牛開了,說∶“好賴得給一根紙菸!”鄭栓急了,罵他道∶“嗟,媽日 的,給你一根紙菸,你說!”一邊罵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根揉皺的東西。猴子接過一看是紙菸 ,這才放心地叼在嘴上,等人點著。蓮花大說∶“你看牛不牛!”掏出洋火給點了。
猴子朝天吐出一口煙霧,說道∶“我那一日在縣上走,走著走著,只聽著縣政府門前踢 裡嗵窿響槍。這忙跑過去看,人說是‘紅造司’與‘紅聯司’開啟了。守著縣政府的是‘紅 聯司’。正當這時,我只見咱二臭穿著軍裝,提著槍領著一幫人馬,朝政府大院裡衝。邊衝 邊朝天上打槍。裡頭也是一幫子人,堵住門不停地喊口號。剛說快衝進去了,裡頭的槍也響 了。咱二臭這岸(邊)人緊趕就往回跑。又有一個人給二臭說啥話,二臭一聽,又帶著人向裡 衝。兩岸(邊)都朝天亂打槍。結果不知誰氏不防顧,一槍打到二臭的肩膀上了,血當下把軍 裝給染紅了。二臭氣惱下了,連哭帶喊叫,朝大門裡真的射擊開了。裡頭人當時就閃開了, 外頭人向裡衝開了。結果不說三七二十一,把縣政府就攻下了。二臭立了大功,縣上的好幾 面大牆上都張貼著向咱二臭學習的標語。過了兩天,我聽說二臭在縣醫院裡,琢磨著看他去 。縣醫院門前把了幾道崗哨,說二臭人家還不曉。不讓進。一說受傷的英雄,崗哨說叫龐衛 忠。我說這賊二臭咋改名這快,弄得人稀裡糊塗。我消磨了幾個鐘點,後來出來一個官官模 樣的人。崗哨給一說,那官官十分客氣,結果不說三七二十一,把我廝幹(結伴)進去。進 門只見二臭睡在床上,撇著洋腔,和兩個女學生咬著耳朵說話。那兩個女學生一個給削梨一 個給換毛巾,朝著二臭格格直笑,根本不怕人說閒話,照顧好得像是縣長。二臭一見我二話 沒說,撲哧笑了,問∶‘你熊也從哪達弄下一套軍裝?’說起來我也給咱鄢崮村沒有丟人。 當著那多人的面,把我在西安城裡的革命經過給他講了一遍。賊(偷)他媽!二臭沒聽到底 就安頓人,領上我吃飯去。飯堂裡頭,人一聽我是龐衛忠的兄弟,便紛紛上來招呼,當事得 不得了!我心還想咱二臭真夠意思,隔幾日我又去看他。不曉為咋,人家是死活不讓進了。 我說,‘賊你媽,我是龐衛忠他兄弟!’崗樓那人還是不許。你曉啥事?二臭那賊給崗樓打 了招呼,說這人再來,甭叫他進門。看,事幹到洋活處,連鄉黨都不認了,媽日的!”
眾人聽著哄聲笑了,正看還要說啥,只見猴子脖項一伸,遠處一看,頭插下鑽出人群又 顛了。眾人回頭,今番呂連長真的來了。呂連長帶著一班人馬拿著糨糊和大白紙過來,沒由 分說將照壁給貼滿了,且看是一張紙上一個大字。認識字人唸了出來∶“向龐衛忠同志學習 ,做一個徹底的革命者!”一問呂連長,原來是縣上的通知下來了。眾人紛紛仰慕,不在話 下。
卻說那天上午富堂老漢尋著楊老先生後,聽著他“之乎者也”一通屁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