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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煥彪的班底之一,任刑事庭推事。戰後在承辦陳公博、繆斌等漢奸案中,鋒芒銳利,剛正執法,出手漂亮利落,廣得同行老少的稱道。國防部審判戰犯軍事法庭成立時,他被推薦升任為該庭庭長。官階陡升三級,大大地鼓舞了他的雄心。此番他想抓住辦岡村寧次這個難得的機遇大顯身手,為自己鋪下錦繡前程,同時也使自己的民族自尊心得到滿足。始料不及的是,他竟跌入瞭如此骯髒的漩渦,他的命運面臨著巨大的危險。三十六計走為上,但他的請調報告沒有得到上峰的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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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號戰犯搖身變為功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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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3日,各報都以歡呼的姿態,用粗大的標題報道了一個震撼人心的訊息:東條英機等七名大戰犯已在東京被絞死!
不久,石美瑜收到了一份密級極高的代電,電文大意為:據滬淞警備司令湯恩伯呈請將岡村寧村宣判無罪,應予照準,云云。文首他的銜名與文末“中正”的署名,使他明白,蔣介石已將他提拔為國防部檢察局處長,銜至中將;而作為報償,他必須幫蔣介石放了岡村寧次。船駛近了孤島,把你推下水,再拋給你個救生圈,由不得你不抱住救生圈往孤島掙扎。
辦完這件事,內外交困、四面楚歌的蔣介石就實施他下野的權宜之計,辭去總統職務,飛返奉化老家靜想拳經去了。總統由李宗仁代任。這就是時機。這就是蔣介石高人一籌的歹毒之處。
蔣介石臨走前,於1月21日正午約宴了五院院長。散席後在他離開時,老態龍鍾的于右任追了上去,口中連聲喊著:“總統!總統!”
蔣介石駐步問道:“何事?”
于右任顫巍巍地說:“為和談方便起見,可否在總統離京之前,下個手令把張學良和楊虎城放出來?”
蔣介石不耐煩把手向後一甩:“你找德鄰辦去!”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加快腳步走了。拖著一大把鬍鬚的七十老人于右任,在眾目睽睽之下滿臉尷尬,慢騰騰地離開了總統官邸。
愛國將領楊虎城全家後來被蔣介石殺害。張學良被軟禁數十年。而殺中國人殺紅了眼的一號大戰犯岡村寧次卻在蔣介石的竭力庇護下逍遙法外,1950年搖身一變,成為蔣介石“革命實踐研究院”的高階教官。
這種絕對明確的兩相比較,極生動地暴露了蔣介石一貫假抗日、真賣國的醜惡嘴臉。
傀儡戲該收尾了。1949年1月26日,軍事法庭對岡村寧次進行最後的公審。這是一次秘密的“公審”,只有20餘位新聞記者被允許旁聽,三名律師有兩名遲遲未到。法官們是心虛的,岡村寧次是胸有成竹的。
石美瑜:“請被告對檢察官論罪理由進行申辯。”
岡村寧次:“本人同意各辯護律師的申辯。”
石美瑜:“請律師補充申辯。”
錢龍生:“申辯理由前已詳述,應判岡村寧次無罪!”
石美瑜:“岡村寧次有何最後陳述?”
岡村寧次:“本人對法庭審判無意見。由於日本官兵的罪行,給多數中國國民造成物質、精神上的災難,本人深表歉意;對於法庭因本人健康原因而推遲審判,造成工作困難,本人深表感謝!”
他不忘給蔣介石作臉。然而此時說這種話更像是在諷刺,顯得荒誕不經。
中午休庭本該去飯店,邊吃邊合議案件的判決。石美瑜卻把大家請進庭長室裡,關緊房門,沉起面孔說:“今天辛苦諸位,讓肚子受點委屈,先合議好對本案的處理意見再吃飯。”
也許法官們還矇在鼓裡,大家議論紛紛:岡村寧次罪大惡極,即令九死也難贖萬一!石美瑜苦嘰嘰地打斷眾人的發言:“案件拖了那麼久,諸位怎麼還沒揣度不出實情?”他開啟公文包,取出兩份命令,一份是代總統李宗仁的,一份是京滬警備司令湯恩伯的,內容無異:“岡村寧次遣俘有功,法庭應宣判其無罪。”一陣冷風掃過,給眾人的臉上蒙上了寒霜。
“那判決書怎麼辦?”張體坤脫口問道。
石美瑜苦笑。他從包裡取出抄寫工整的判決書,上面蓋著國防部長徐永昌的硃紅大印。“據實以告吧,此案上峰已拍了板,我也是身不由己。現在請諸位在判決書上簽字吧。”
氣憤,痛苦,屈辱,困惑,法官們被驟至的嚴寒速凍住了。石美瑜見狀嘆息一聲,說:“諸位不肯簽字,我也不能強迫。不過我可以告訴諸位,國防部派來的5位軍法官已在隔壁房間等候,要是我們不簽字,他們將立即接辦此案,宣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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