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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嚴密的控制網。”
溥儀說的都是事實。他用不著撒謊,不像在東京作證時,他虛脫、浮蕩,揪著心為自己的性命擔憂,說了不少假話,出了不少醜,甚至為了否認給土肥原和南次郎寫的勾結信,有意改變字型,糟蹋了酷似乾隆御筆的那一手好字。美國律師氣得大喊大叫:“你把一切罪行都推到日本人身上,可是你也是罪犯,中國政府會懲罰你的!”溥儀被打擊得暈頭轉向,他激動地大聲咆哮:“我可是並沒有強迫他們,把我的祖先當他們的祖先!”他的咆哮引起了鬨堂大笑。連蘇聯檢察官也失望地說:這是個卑鄙無恥的傢伙。
庭審調查結束後,開始辯論。國家公訴人指出,被告人的罪行已被充分證實,為伸張正義,維護我國神聖不可侵犯的主權,維護世界和平,請求對戰犯以嚴懲。接著,各被告人的律師為他們進行了辯護。如律師徐平為鈴木啟久、藤田茂辯護說,他們雖是日軍的高階指揮官,但他們是在戰地指揮官的指令下行動的;另外,他們均有較好的悔罪表現,考慮到這些因素,請法庭從寬判處。公訴方與辯護方還在一些問題上發生了溫和的爭執。辯論不能謂激烈,但卻以其不可缺少的構件,保證了我國特別軍事法庭這部新機器簡單而有效的運轉。
被告充分享受到了他應有的權利。
古海忠之在最後陳述中說:“我深深地認識到我所犯下的重大罪行,我真心地向中國人民謝罪。對於我這樣一個令人難以容忍的犯罪分子,6年來,中國人民始終給我以人道主義待遇,同時給了我冷靜地認識自己罪行的機會。由於這些,我才恢復了良心和理性。我知道了真正的人應該走的道路。”
鈴木啟久說;“我誠懇地謝罪。”
藤田茂說;“我要改過自新。”
武部六藏因病不能到庭,法庭特派審判員到被告人床頭進行訊問,國家公訴人和被告辯護人也一同前往。這一舉動,使武部六藏感激涕零,說;“中國政府對我的照顧,是不能用筆墨和語言表達的。”
最後審判的日子終於來到了。審判大廳裡鴉雀無聲,氣氛莊嚴而肅穆。臺上是審判長和兩名審判員,臺前是由檢察官組成的國家公訴人小組,辯護律師小組在右側,旁聽席的位置佔得滿滿的。面對審判臺,戰犯位於大廳的中央。
所有的人都站立著。
審判長宣讀著判決書。他的聲音裡包容著一個民族古老而嶄新的精神和姿態,如同960萬國土那樣深厚和廣大,如同上下五千年的歷史那樣深遠和蒼勁。他的聲音具有巨大的震撼力、穿透力和持續的力量,不像氣體和聲波,而像—座刻滿了方塊字的豐碑。豪邁與痛苦,自信與憂患,光明與黑暗,未來與從前,這座豐碑的一面朝向燦爛的陽光和白羽紅腳的美麗鴿群,另一面投下了沉重的陰影。
日本譯文間錯著宣讀。島村三郎全神貫注地傾聽著,要讓每一個字在身體裡打上印記。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雙腿麻木了,像沒有知覺的木棍。但他從中國人過去的苦難中汲取了力量,直挺挺地站著,一動不動。不知過了多久,站在他後面的堀口正雄暈倒在鹿毛繁太身上,又撞到他的身上。島村三郎使勁地挺了挺腰,用肩膀支撐住鹿毛繁太。
島村三郎看了看衛兵。衛兵目不轉睛地一動不動。
審判長莊嚴的聲音
島村三郎的兩條腿已無力支撐堀口正雄身體的壓力,腦子裡像鑽進了一群蜜蜂似地嗡嗡響。兩名衛兵跑過來,把堀口正雄帶出了法庭。
審判長提高了嗓門:
“對這些戰爭犯罪分子本應嚴厲懲辦,鑑於各被告人在關押期間不同程度的悔罪態度和各被告人的具體犯罪情節,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關於對日本侵略中國戰爭中戰爭罪犯的處理決定第一條第二項的規定,本法庭對各被告人作出如下判決”
對四批45名職位高、罪惡大,或職位雖低但罪行嚴重、情節惡劣的主要戰犯的判決情況是:
1.被告人武部六藏處有期徒刑20年;
2.被告人古海忠之處有期徒刑18年;
3.被告人齋藤美夫處有期徒刑20年;
4.被告人中井久二處有期徒刑18年;
5.被告人三宅秀也處有期徒刑18年
6.被告人橫山光彥處有期徒刑16年;
7.被告人杉元一策處有期徒刑18年;
8.被告人佐古龍右處有期徒刑18年;
9.被告人原弘志處有期徒刑1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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