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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收入《三光》一書,該書初版時10天之內印刷6次,銷售之快居戰後第二位。此類書籍,還有《戰犯》、《天皇的軍隊》、《虜囚記》、《壁中自由》、《誕生》等15種。
“中歸聯”的舉動受到了來自各方面的巨大壓力。失業,譏笑,謾罵,恫嚇。“中歸聯”不屈服,他們“一定要做一個正直的人活下去,就是破釜沉舟也要幹到底!”島村三郎在《中國歸來的戰犯》一書的後記中寫道:“我們剛回國的時候,報紙、雜誌的大量篇幅中出現了‘洗腦’這個新詞彙,對我們的自我改造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事。我們決心寫作,把在中國關押反省的真相告訴關心我們的廣大日本國民。在戰爭中,作為軍隊、警察和官署等國家機構中的一名成員,對於奉上級命令所犯的戰爭罪行要不要負責任,中國用道理來啟發說服,使我們獲得了正確的認識。這不是什麼‘洗腦’,而是使我們在良心上受到自我譴責。”
“中歸聯”堅定地往前走,堅持反戰爭、求和平的正義鬥爭。有人拍攝《大日本帝國》這樣一類美化軍國主義的反動電影,他們就拍攝《再生之地》這樣抨擊侵略戰爭的影片。80年代,有人在巢鴨監獄原址為東條英機等甲級戰犯建招魂碑,他們就自費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犧牲者慰靈塔”。有人鼓動復活日本軍國主義,他們決心站到反戰和平、恢復日中邦交的三千萬人簽名運動的最前列。他們跑到政府部門,舉著南京大屠殺的照片高喊:
“你們看,照片上的兇手就是我!”
戰敗的老兵、漏網的戰犯來到秘葬著7名甲級戰犯殘存遺骨的伊豆鳴澤山興亞觀音寺,向“七士之碑”默哀。他們手持念珠和香柱,把死者生前喜歡抽的“將軍”牌香菸供在牌位前,焚香禮拜。他們抱著石碑痛哭流涕。
在7名戰犯被絞死的13週年忌辰,岡村寧次來到這裡,祭懷他在士官學校時的同期生、侵華的親密夥伴。
“今日在此興亞觀音寺,由原第七方面軍有志國際善鄰俱樂部和陸軍士官學校第16期生共同主辦的已故土肥原、板垣兩將軍逝世13週年追悼會,不勝感慨。
“土肥原賢二君出生於岡山縣,板垣徵四郎君出生於巖手縣。自幼立志成為軍人,雙雙就學於仙台陸軍幼年學校,繼而經過陸軍士官學校,於明治37年任陸軍少尉,之後先後畢業於陸軍大學。自此以後屢屢晉升,最後任陸軍大將
“在審判中,兩君均以堅毅的態度光明磊落地表明自己的信仰。無奈,在戰勝國的橫暴面前,正義的主張最後受到蹂躪。兩君懷著為國家的將來擔憂、為日本民族的復興與亞洲的和平而祝願的心意,從容地接受了刑罰
…
補記(2)
…
“我們三人懷著相同志趣以來,曾發誓生死與共。然而戰爭結束後,只有我一人倖存”
被蔣介石偷偷放掉的罪大惡極的戰犯,從來就沒有放棄他罪惡的信念。他要借屍還魂了。
那些在東京法庭和南京國民黨法庭受到審判的戰犯並沒有被正義所征服,因為他們面對的法庭具有含混、矛盾的性質,缺乏明確、清晰的正義的理性。因此,戰犯們把審判看作是勝者的審判,而並不把它看成是正義的審判。他們從未悔罪。他們抱著幽暗的法西斯感情、種族主義的就義感,抱著阻險的復仇願望去赴死、去服刑;他們罪惡的理想仍然緊緊地擰成一股,堅持著黑暗的力量。歷史不會重演,但是如果幻想它不會出現任何反覆,則是極為危險的。
“歸還者”們一次次來華“探親”。他們是以學生的虔誠來拜望恩師的。他們渴望恩師能去日本看看。矢奇新二為了籌積接待費用,與妻子省吃儉用,每月都要攢下幾千日元。妻子不幸去世,他再婚時故意問後妻:“這筆錢該怎麼處理?”妻子回答:“繼續存。”他們把多年辛勤積攢的20萬日元全都獻給了“中歸聯”。藤田茂第5次來華時說:“我已經80多歲了,希望先生們能滿足我的這一願望,否則恐怕我再也沒有機會來面請了。”
1984年10月下旬,秋風染紅了嵐山的楓葉。在這收穫的季節,以後任所長金源為團長、孫明齋為顧問的原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