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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瞎了你個狗眼的東西,給爺瞅瞅,這是啥玩意!”
話時,陳默然右手已經把手錶、項鍊抓回到手,在手裡“嘩啦啦”的晃著,嘴上已經不饒人的罵了起來。
“瑞士最新式金錶,法國十足白金鍊子,到了你這狗嘴裡,倒成了破洋表,雜銀鏈,沒眼界的東西,叫你們老闆來!”
“這位爺,您別上火不是,夥計狗眼沒見識,您別和夥計一般見識。”
話時的功夫,櫃檯靠牆的門洞簾子已經掀開了,走出一綢面棉衫的,頭戴毛皮寒帽的五十來歲人,這人一出來,陳默然心頭就是一樂,之所這麼一鬧正是為逼掌櫃的出來,想把這兩樣東西賣個好價格,一般夥計可做不得主。
“柱子,上壺茶來!”
步出櫃檯的閻文遠衝著櫃上吩咐一聲,隻手指著臨牆椅子一奉。
“爺,這裡請!”
方才一出櫃,瞅見這人短洋衫的打扮,他就知道這次準能收到好東西,開當鋪,有人砸,有人,全指著個眼力勁。
一落坐,陳默然便隨手把手裡的物件朝椅間的茶案上一丟。
“鋪是殺人店,古人誠不欺我啊!”
“瞅爺這話說的,鋪是殺人店,有虛,鋪是救急難,倒是真啊!”
隻手奉上一杯茶,閻文遠的臉上依然陪著笑,九歲的夥計,二十二歲開當,三十年積下這份家業,靠得就是這張嘴和嘴上面的眼睛。
這人雖說拄著根破木柺杖,但身上穿得這非綢非緞的洋服,雖說頭上留著二鬼子的短,嘴間卻又盡是一口京城官話,沒準是京裡逃出來,過去這小半年,這種人,可沒少見。
“否則您也不會來這不是!”
掌櫃的這一句話,登時讓陳默然啞了。
“這掌櫃不簡單!”
在陳默然尋思著怎麼接這句話時,閻文遠卻把桌上的白金鍊子拿到手中。
“鏈子嘛!倒是洋人喜的白金鍊”
當鋪掌櫃的話一出口,陳默然心中連叫不秒,下一句肯定是要壓價了,看著桌上的茶杯,心頭不禁靈光一動。
“咣!”
重物沉水撞杯的響聲讓閻文遠抬頭一看,那塊洋表竟然被扔到了水裡。
見掌櫃的視線投到桌上,陳默然伸手從杯裡取出手錶,提著錶帶在杯裡晃盪著,然後才抬頭看了眼這掌櫃,才再次把表沉到茶水裡,同時把杯向前一推。
“掌櫃的!”
“啊!”
眼瞅著杯中錶盤裡依然轉著錶針,閻文遠愣愣的回了句。洋表他見過太多,懷裡揣的,腰裡別的,脖裡系的,可這個表還真是第一次見,更何況,掉在水裡還沒事。
就在閻文遠愣愣的功夫,陳默然隻手拉過的茶杯,站起身來,向下一扣。
“別”
話未出,閻文遠就看到那隻表和著茶水,直接摔到地上。
“譁、噠!”
接連兩聲傳來,有些心痛的閻文遠一彆頭,盡是心痛狀,忍不住又在心裡的罵了句。
“這些個四九城裡溜鳥的敗家子!”
當鋪掌櫃的這番作態倒讓彎腰拾表的陳默然心神大定,拾起手錶,擦去上面的茶灰。
“掌櫃的!”
一扭頭,閻文遠又看到那塊表,完整無缺!錶盤上的秒針依然轉著,心頭一喜,一把抓過表,貼在耳邊聽著。
“噠、噠”
秒針的轉動聲,清脆而悅耳,聽到這聲音,閻文遠才算是的放下心來,可這時一個聲音差點沒讓他把表扔到地上。
“這表,兩萬兩!”
第三章 老少兩狐狸
半晌,足足半晌的功夫。
閻文遠,這個在金陵典當界有著“老狐狸”之稱的老狐狸竟然說不出話來。
但他並不是被兩萬兩這個價碼嚇到的。開了三十年的典當行,對閻文遠來,別說是一個物件兩萬兩,就是一個物件十萬兩,二十萬兩的活當、死當,他都當過,更何況是這小小的兩萬兩。
洋表依然貼在耳邊,似沒有放下來的意思,在陳默然看來,這個五十開外的掌櫃似乎是在合計著這個價值不值。
難不成被自己開出的價嚇到了?
想到這陳默然不禁有些擔心起來,之所以獅子大開口,原因再簡單不過,需要錢!過去他一門心思想弄到錢,但卻從沒像現在這樣,迫切需要錢。
“默然,家裡沒米了,我去二哥家看看借點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