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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趕緊看醫生,你去備馬。”他詢問我的病情,隨即給傅連暲寫了一張字條,讓陳新仁牽馬送我去中央醫院。
傅連暲看過陳雲寫的便條,吩咐護士去找馬海德醫生,同時準備X光機。
兩位醫生低聲商議後,由傅連暲給陳雲寫了一張字條:“海德和我檢查後,發現小李同志肺上有一小斑點,懷疑是早期肺結核。”我站在傅連暲身後,看他寫的字,基本上也能認識。陳新仁拿上傅連暲寫的紙條和我一起回到棗園。
幾天以後,陳雲把一個寫著“中央療養院”字樣的信封交給我,陳新仁和我騎馬馱著行李捲,去中央療養院住院治療。
看來黃祖炎首長的肺結核沒有傳染毛主席,而是傳染了我。
在中央療養院見到馬海德,他的漢語還是不太熟練,他安慰我:“你,年輕,有病也不要緊。現在像你這個病,有陳同志關心,沒有問題,不要害怕。”
1972年1月,馬海德作為中國政府醫療小組的組長赴瑞士日內瓦為身患絕症的斯諾治病,當時,幾乎所有的中國人以為他是一名醫術高超的中國醫生,實際上他是加入中國國籍的美國人。
馬海德原名喬治?海德姆,他的父親早年從黎巴嫩移民美國,成為美國紐約州水牛城鋼鐵廠的工人。在經濟大蕭條的美國,醫科大學畢業的海德姆追隨“東方淘金”的熱潮,來到中國上海。
1936年5月,宋慶齡介紹埃德加·斯諾赴陝北蘇區採訪,斯諾在鄭州換車時,認識了海德姆,倆人一見如故。海德姆應邀與斯諾同行。在張學良的幫助下,他們兩人順利進入陝北。
後來,斯諾離開陝北,出版了著名的《紅星照耀中國》一書,海德姆留在陝北,參加了紅軍,成為中華蘇維埃軍事委員會的衛生顧問,並於1937年2月加入中國共產黨。他起了一箇中國的名字——馬海德,在阿拉伯文中,海德姆就是“馬”。1988年10月,馬海德病逝於北京。
中央療養院與中央醫院相隔一道小小的山溝,實際是醫院的高階病房。住院的都是縣團級以上的幹部。我因為陳雲的關照,也住了進來。
馬海德、傅連暲和蘇聯醫生定期來療養院巡診。我聽見馬海德與阿洛夫閒談,評論傅連暲:“他可惜呆在這個小地方,如果在天津上海那樣的大城市,他就出了名,是個名醫,能發大財。”
中央療養院主要以休息和營養為主要治療手段,沒有盤尼西林來治療肺結核。我聽馬海德說:“‘盤尼西林’這種藥非常稀少,從上海來的人說,在上海的黑市上,一支盤尼西林賣一根金條。”
療養院裡還有一些寶塔山醫院的醫生護士,我同她們是老相識了,自然比別的醫生多一分親切,更受照顧。負責我這間病房的小韓護士,卻是新相識。她天天來給我測量體溫,送水送藥,送湯送飯。我從來是侍侯別人的,今天,有個大姑娘服侍我,真是很尷尬。
1944年夏天,我的肺結核病灶經X光檢查,已經鈣化,可以出院工作了。
第八章 我所知道的美軍觀察組
大衛·包瑞德上校
在中央療養院治癒了肺結核,我還想回到陳雲身邊工作。陳雲對我說,原來打算送你去黨校學習,現在來了美國人,你比較有經驗,去美軍觀察組工作吧。
美國人來之前,延安的各個單位都打了招呼,是最早的“外事教育”吧。在中央療養院時,有幹部來講話:美國人豎起大拇指,說OK ,就是讚揚表揚;美國人說“哈羅”,就是問候,相當我們的“你好”;我們見了美國人,也要有禮貌,互相握握手,也可以說OK 說“哈羅”。
1944年7月22日,首批美軍觀察組成員在組長大衛?包瑞德上校率領下,乘一架美國空軍的運輸機降落在延安機場。美軍為觀察組命名的軍事代號是“迪克西使團”。
美軍觀察組組長大衛?包瑞德上校,1892年生於美國科羅拉多州中央市。1917年包瑞德加入美國陸軍。1924年,包瑞德擔任美國駐華公使館助理武官,同時學習漢語,成為美國軍隊的“中國通”。
包瑞德禿頭,圓臉,身高比一般中國人略高。他身體強壯,體態勻稱,看上去根本不像五十多歲的人,他的風度很有些賀龍司令員的味道兒。每天早餐晚餐前,上校都要“操練”。他敞開軍外衣,微微凸起的肚子上斜插一隻自動手槍,挺胸甩臂,目不斜視,一會兒健步急走,一會兒緩步慢跑。上校沿公路跑到北門,出南門,繞回東關,過延河,經清涼山、王家坪,再從王家坪過延河,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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