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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定要失敗。戰爭年代,物質匱乏,為了保證黨的中高階幹部的必須的身體健康,不得不採取大中小灶的伙食供給制度。讓徐老、林老這樣的老人和二十幾歲的青年學生一樣去喝小米粥,不但人情道理上說不過去,而且難以健康長壽。王實味的一些主張,博得學校裡的青年學生的贊同,像我一樣的中央機關勤雜人員都反對。
審查干部、清洗壞人
1943年3月16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楊家嶺召開會議。毛主席在會議上發言指出:整風既要整小資產階級思想,同時也要整反革命。過去我們招軍、招生、招黨,招了很多人,難於識別。抗戰以來,國民黨對我們黨實行特務政策,在社會部和中央黨校都發現了許多特務。現在我們要學會識別特務與賢才。在延安,年內要完成審查干部、洗清壞人的工作。1943年要以工作為主,一邊工作,一邊審幹。
毛主席的這次講話後,延安整風轉入審幹反特階段。延安的“敵情”驟然緊張,陳雲、李富春、徐特立等人的窯洞前新增設了雙崗。
楊家嶺每天上午維持正常工作,每天下午中組部、中宣部、中央辦公廳全體幹部都集中到中央大禮堂,熱火朝天地互相揭發,清查特務,常常晚飯也不吃,通宵達旦的清查特務!除了領導整風學習的總學委們,幾乎人人過關。曾在白區工作,具有一定文化的幹部更是審查重點,像武競天、陶希晉、陶鑄、柯慶施這樣的中層幹部也不能倖免。
我沒有文化學歷,歷史清白,審幹審不到我的頭上,整個楊家嶺的幹部就數我吃得飽,睡得香,既不考慮如何去整人,也不擔心被人整,悠閒自得。整風審幹的領導人之一鄧潔在大會上宣佈:“從今天起,辦公廳、中組部、中宣部的同志一律不準走出楊家嶺的大門,誰有什麼事情要辦,去找李耀宇同志,讓他替你們去外面辦去,大家儘量克服一下,全力整風,清查特務。”
陶希晉很擔心:“哎呀,要有了什麼事情,誰能曉得?!”
凱豐有病,從不參加整風。毛主席十天半月,偶爾參加整風,他一言不發,靜靜地坐在整風主持人一旁。李富春主持整風會時,一講就是一二個小時:“同志們,有什麼問題就交待什麼問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康生主持整風會時,一雙眼睛在玻璃鏡片後面閃閃發亮。
柯慶施是中央統戰部副部長。整風期間,有人在中央大禮堂的牆壁上寫“柯慶施是特務”。康生等人不去追查寫標語的人,反而組織力量“搶救”柯慶施。柯慶施的老婆承受不住了,就跳井自殺了。
康生問柯慶施:“××年×月,有半年的時間找不到你,你究竟到什麼地方去了?”
柯慶施說:“我想不起來了!”
康生又問:“上海地下黨組織受到極大破壞,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柯慶施辯解:“我就在上海呀,隱蔽在我的‘關係’家裡。”
有人追問:“你隱蔽在誰家,向大家說清楚!”
柯慶施說:“這不好說吧!”
陳伯達在整風大會上也很活躍,他帶領幾個人不依不饒,圍在柯慶施身邊又喊又叫,逼柯慶施講清楚。
柯慶施不理睬圍攻他的人,仰臉望著大廳的頂棚,一言不發。
康生見狀大怒,揮舞拳頭:“柯慶施,你!有問必答!”
眾人隨聲附和:“有問必答!”
“有問必答!”
鄧潔的夫人曾經失落過組織關係,由此受到懷疑,她被逼無奈,跳井自殺。
武競天的夫人很和氣,在鳳凰山的時候,她就經常幫助我拆洗被褥。整風會上她反覆被盤問“是組織讓你去的?還是你自己主動去的?”徹夜忍受“車輪戰”的煎熬。
有一天早晨,大灶的炊事員去水井挑水,發現井水裡漂著一個人,撈出屍體後大家辨認出死者是武競天的愛人。她受審數日,終於熬不住,跳進楊家嶺的水井自殺了。
楊家嶺上幾個女人投井自殺後,鄧潔讓我僱傭個木匠,在水井口上裝了一個木蓋子,加了一把鐵鎖。
整風中的康生
延安的審幹,對每個嫌疑分子或特務分子,一定要逼出龐大的特務系統,供出許多特務關係,然後才相信為徹底坦白。
中組部一對夫妻,兩口兒都姓李,1936年和1937年在上海從事地下工作,負責上海廣州香港之間的地下交通,護送了許多黨內重要幹部。
康生在中央大禮堂裡訊問他倆:“1936年、37年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