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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陝、鄭、汴、懷、絳並稱六大雄城。開元九年(724年)改蒲州為河中府,升為中都,與西都長安、東都洛陽、北都太原遙相呼應。開元十二年,升為四輔,視作京畿。
蒲州城臨大河,樓堞完固,控制關河,山川要會,秦晉要道,西衛京師,東保三晉,一直便是軍事重鎮。蒲州城週二十里,城內建築星羅棋佈,街道叢橫,佈局完整,規模宏偉。城中有大舜廟、先農壇、禹王廟、文廟、關帝廟、馬王廟、真武廟、城隍廟、鐘樓、鼓樓、薰風樓、都司署、道署、府署、縣府、廖陽宮、玉皇閣、魁文閣、龍亭等。而在城西門外設有護城河石堤、蒲津渡、蒲津浮橋,城西南角有鸛雀樓,城南門外有西海神祠、河瀆神祠,城東門外是繁華的商貿區。
蒲州城外的蒲津渡有一座橫跨黃河的浮橋,它比西方波斯軍隊架的博斯普魯斯海峽浮橋還要早48年。堪稱天下第一浮橋。唐初開元年間,朝廷為了加強蒲州與長安的往來、鹽運、通商和兵…運,傾國力對蒲津橋進行了大規模的改建。冶鐵結鏈為攬,熔鐵鑄牛做墩,用去的生鐵,相當於當時全國年產量的四分之一。朱溫的汴州水軍紮營之地,就是浮橋東側左右,為的便是監視隨時可能從西而來的李克用沙陀大軍。
這日一早,蒲州三面的汴軍在朱溫的親自督戰下士氣高昂,因為朱溫許下大賞:城破之後,除令一日。除令的意思是,沒有軍規:那意味著燒殺搶掠全無禁止。
蒲州城中,河中軍面色驚慌,但在王珂的親自督戰和鼓舞士氣之後,還算得上嚴陣以待。王珂的鼓舞士氣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只是強調兩點:一,退敵之後,全軍重賞;二,沙陀河東軍關中大勝,即將來援!
如果說第一條還不能讓他們有所振奮,畢竟再重的賞賜也得有命去領,那麼第二條訊息,總算是為他們打了一記強心針。這十幾年來,沙陀河東兵一直都是河中的靠山,但凡惹惱了河東李晉王的,誰還得了好處了?就連這城下的汴帥,不也歷來都是“聞鴉而退”麼?所以河中軍聽說李克用的沙陀大軍即將來援,心中當時便鬆了口氣。只是再一看城樓下那成片的黃雲花襖,仍是倒抽一口冷氣。
(無風注:黃雲花襖是唐軍士兵制式戰衣顏色之一,此外還有白地花襖等,指的是打底軍服,非指戰甲。雖然沒找到更詳細的資料,但無風個人以為此時的唐朝經濟實力下降幅度較大,大部分軍閥對普通士兵的著甲率已經沒法過於看重,而在盛唐時期,唐軍的著甲率是妥妥的世界第一。順便補充一句,唐軍的習慣是“將帥著袍,兵士著襖”,而將帥的制式戰衣分為五色戰袍:青袍、緋袍、黃袍'唐時黃色還沒有明確為皇帝專用,皇帝袞服以黑紅為主色調,上有日月星辰、山河五穀等圖樣,以示皇帝身負日月星辰,肩挑江山社稷之意。'、白袍、皂袍。無風個人沒有找到資料證明這五色戰袍有什麼等級之分,所以暫時本書中的各勢力戰將對這幾種戰袍,都是按自己喜好隨便穿,如有讀者對此有深入瞭解,可在書評區指正,並請一定附上資料出處,以便為考,致謝。)
冷兵器時代對於攻打堅城,其實沒有什麼特別有效的法子,要麼是長期圍困,要麼是拿人命去堆,雖然也有飛雲梯等工程器械,但在經濟大幅衰落的唐末,其攻城戰的科技含量顯然高不到哪去——因為沒那麼厚的本錢。朱溫此時顯然沒時間搞長期圍困,只能仗著兵力優勢強攻。
其實這個選擇在唐末也不奇怪,因為此時的各家軍閥,只有少數幾家對麾下兵將有較強的控制力,還有更多的藩鎮節帥對於麾下軍隊的控制力比較薄弱,一旦麾下軍隊——特別是領兵將領們覺得這位節帥“沒戲了”,為自身利益著想,就很可能臨陣叛變,獻出節帥人頭,保住榮華富貴。
朱溫心裡明白,似河中府這等曾作為大唐中都的大城堅城,要想一朝攻陷,除非是李存曜來領兵,再玩兒一手“引天雷亟之”,否則基本沒有可能。但他仍然敢發動全軍猛攻,為何?他有他的考慮。
王珂在河中王家(跟河東王氏沒啥關係)地位不高,因為他只是當初過繼給王重榮的孩子,只是唐朝的風俗,連養子都承認繼承權,自家叔伯繼子從法理上來說當然也沒問題。然而王珙這個王重盈的親子不服,王珂雖然得了李克用支援,從天子手裡拿到了蒲帥旌節,河中內部未必沒有人心中不滿,不承認他這個節帥。因此朱溫覺得,在局勢危急之下,河中內部未必能鐵板一塊,到時候臨陣出現什麼特殊情況,也不足為奇。再說,朱溫此番還有準備,特意將王珙也邀了過來,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忽然現身,使蒲州內亂。
朱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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