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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罕之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卻也不代表他就一定沒有頭腦,他也看出李克用這話分明是就輕避重,不接他真正的那個茬,反倒岔開了話題,明顯是為萬一李曜無法擒獲王行瑜而留下的後路,以免話說得太死,到時候沒了說辭可以轉圜。
李罕之這人,性子歷來殘暴乖張,現在這種有火發不出的感覺,讓他極其不爽。他心中暗道:“想當年,我李罕之何等自在,如今卻連這區區黃口小兒也要爬到我頭上來了!”
在李罕之自己看來,他怎麼也是當世人傑,出身農家,經過這麼多年的拼殺才有了這般地位,你李存曜才帶了幾年兵,就想騎到我李罕之頭上來?
當然,李罕之的這大半生說來的確也有那麼點傳奇:他出身農家,有一把力氣自然容易理解,但此人力氣特別大,一個人能頂好幾個。
最能說明他力氣大的例子是:他打人左臉,卻在右臉出血。這要是放在武俠小說裡,可不就是絕頂武學“隔山打牛”麼?按說這麼大力氣,種田肯定是一把好手。但李罕之偏不種田,他去學文。
前文有述,在唐朝時,學文不是學八股,詩詞歌賦不去說,算術什麼的,包括道教的一些東西都要學,考試科目比咱們的高考科目還多,只差不學英語了。所以就李罕之這麼一個粗胚,讓他去唸“關關雎鳩”,估計不如讓他“自掛東南枝”來得痛快。
這個神奇的時代,似乎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好吃懶做,對於英雄們——也可能是梟雄們——來說簡直是個通病。除了李罕之,朱溫、王建、錢鏐莫不如此。
所以李罕之學文不是為了考進士、中狀元,無非是逃避幹活而已,那結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史載,李罕之少年時曾經習文,不成。他這個不成估計與黃巢的不成有些差距。人家黃巢的不成是沒考上進士,李罕之的不成,顯然連個貢士也撈不到。
既然習文不成,那就認命當農民吧,或者憑藉自己的拳勇去當個私鹽販子,雖然有風險,但收入也不菲。
但幹私鹽販子也是需要門路的,估計沒人介紹李罕之入夥,又或者是李罕之看不上,反正這貨左思右想之下,做了一件驚人之舉:當和尚。
他覺得,當和尚串百家門,吃百家飯,又不用鋤草灌田,倒也是個不錯的職業。
但當和尚也是需要做出犧牲的,最起碼是不能娶老婆。那玩意再生猛,也只能當排洩系統用了,活像後世某網遊裡一件棍形兵器的名字:從來不用。
然而李罕之好吃懶做到了一定的程度,他這會兒管不了那麼多,只要不讓種田,怎麼都行。
這個想法肯定受到了他老頭子的堅決反對,出家無家,那就沒老婆,沒老婆就沒孩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這不光要無後,甚至連爹孃都不養了,這還算是人嗎?
但李罕之頂住各方面壓力,毅然落髮為僧了。
當了和尚以後,李罕之才明白,原來和尚也不是好當的。在沒有當上方丈、住持這些大和尚以前,挑水、掃地、劈材、燒火、洗衣這些都要做的。
李罕之當和尚的目的就是為了逃避勞動,沒想到當了和尚以後還要勞動,李罕之顯然不樂意了。這種人一旦不樂意,工作時就不免帶著情緒,掃把燒火、扁擔劈材,那是少不了的。
大和尚見不是頭,免不了說他兩句。李罕之哪受過這種鳥氣,仗著自己的拳頭大,隔山打牛施展了好幾次。
此廟顯然不是禪宗祖庭少林寺,傳說中隨便冒出來一個掃地僧就能倒揹著手戰平天下英雄,降龍十八掌都能微笑硬抗的。
李罕之這種粗手老拳,和尚們哪能受得了?佛祖雖然沒空過問,但畢竟有王法在。
這樣一來,李罕之在本廟就混不下去了,不但如此,連方圓幾十裡內的寺廟都不敢收容他。由此可見,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這話,自古就是真理。
名聲一臭,事就不好辦了。特別是對於本地人,一件事壞了名聲,你就是做十件好事也未必能讓人對你改觀。
李罕之轉念一想:既然已經混臉熟了,名聲也臭大街了,不如到外地去吧。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外來的和尚好唸經麼?於是李罕之乾脆去做了遊方和尚。
竹杖芒鞋,一缽一盂,李罕之過起了漂泊生涯。
不一日來到酸棗縣,李罕之在縣城內化緣。估計別人看他太強壯了,顯然形象不符合和尚身份,怎麼看都更像個丐幫弟子。又或者這年頭冒充和尚的騙子太多,傻子明顯不夠用。總而言之一句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