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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了——飛騰軍大營居然也是一景,名叫:“御壘寒煙。”
村民們原本覺得李使君雖然是好官,一來洺州就給他們免了近半的苛捐雜稅,但也僅此而已,直到這“洺州十景”逐漸為外人知曉之後,他們才知道這位使君的神奇之處。
猶記得李使君第一次蒞臨村中之時,村中宿老耄耋全部驚得親自前往拜見,李使君當天曾說笑一般的言道:“龍潭美景,豈能無名於世?某願為之揚名,亦為村中百姓謀一福祉。。”
他的話說完不過十日,便有洺州城中風流逸士攜手前來,在那泉注龍潭之處吟詩作賦,再後幾日,遊人更多了些,每每攜眾前來,甚至如今有時還有達官貴人帶著歌舞家伎一併助興。原本村民們還嫌李使君多事,以至於多了這許多莫名其妙的遊人,然後後來才發現,那些遊人經常會花錢僱他們做些粗使活計,雖然並不勞累,偏偏人家給工錢卻是大方,竟然比去城中軍械監下那些做工的衙門賺得還多,這才知曉李使君實乃神仙中人,竟用一篇文章,為這龍潭村帶來如此可喜的變化。
聽泉亭下,李曜負手而立。
待身後腳步聲響起,由遠及近,他不曾轉身,卻輕嘆一聲,幽幽念道:“御壘寒煙漫,龍潭草色深。參禪紅魚寺,悟道信宮城。曾願百年身,來渡世間人。唯知妖風亂,不敢洗征塵。”
身後響起一個沉肅地聲音:“既然不洗征塵,卻不知使君何日再徵?”
然後便是王笉的聲音接著道:“正陽兄,這位乃是”
李曜轉過頭,微微笑道:“乃是新晉吏部尚書,王昭逸公(王摶字昭逸)。”
王笉微微一奇:“叔父此行洺州,對外只說回晉陽省親,正陽兄如何一說便中?”
李曜笑了一笑,看著王摶,拱手一禮:“晚生見過王公。”
王摶板著臉,不置可否地道:“某稱你使君,你偏置某官職於不顧,絕口不提,可是不願回答那‘何日再徵’之問?”
王笉微微皺眉,不明白叔父為何忽然換了這麼一副態度,與進入洺州之後一路上對正陽兄讚不絕口的情形全然不同。
李曜卻不生氣,依舊微笑著回答:“何日再徵,相公怕是問錯人了。此事非李曜所能決斷。”
王摶眉頭一挑,問道:“何人可以決斷?”
李曜毫不猶豫:“上有陛下,下有大王。”
王摶哂然一笑:“上有陛下?某且問你,若陛下命你出兵晉陽,與你家大王刀兵相向,你會去麼?”
李曜道:“自然不會。”
王摶哈哈一笑:“那你說的什麼上有陛下?”
李曜面不改色:“王公可是以為某口是心非,根本就是視陛下如無物,心中唯知大王?”
王摶揶揄道:“莫非使君不以為然?”
李曜點頭道:“大王救某於危難,簡拔某於草莽,深恩厚澤,此身怎可或忘?更別說晉陽城堅兵銳,某便是去了,也自送死,於事何補?此亂命也,曜不奉詔。”
王摶冷然道:“陛下若有旨意,便是聖旨制敕,你既為臣下,聽旨遵命便是,怎可稱其亂命,拒不奉詔,這可不就是視陛下如無物?”
李曜搖頭道:“倘如王相公此言,某卻有一問:若陛下命王相公往汴梁,任宣武軍節度使,不知相公可願持此旌節而往也?”
王摶微微語塞,道:“陛下怎會如此兒戲?”
李曜點頭道:“相公說的是,陛下怎會如此兒戲?”
王摶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點了頭:“好吧,就算使君說得有理,然則使君所謂上有陛下,也只是需要陛下時則有,無需時則自然無,如此有何意義?”
李曜道:“時局紛亂,陛下有時未必能遂聖意而為,故而某等邊將也只得擦亮眼睛看明白,到陛下真正需要之時才去奉詔。”
王摶道:“方才使君詩中也言而今關中紛亂,如此使君以為何時才是陛下需要之時?”
李曜笑了一笑:“王相公,陛下若非急需,且別無他望,否則只怕不大想看到某等河東軍在長安出現吧。”
王摶微微一滯,臉色一黯,默然道:“不錯。”
李曜點頭道:“所以,某等即便有心為關中掃去塵紛,也只能等陛下樂意相見之時,才好出征。否則某等抱著一顆拳拳之心往關中勤王,結果陛下全不待見,最終鬧個灰頭土臉甚至人人喊打,那是何其無辜,何其冤枉?”
王摶正有些語塞,王笉笑道:“叔父,此來不是與李使君商議稅法一事的麼?怎的一來就說到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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