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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五郎去了才一個時辰,阿孃卻已經問了奴三遍了。”萍兒坐在旁邊玩弄著一根斷竹枝,撅了撅嘴道。
家主王弘去世,因其只有一個在室女王笉,是以王笉現在已然是此間女主人,萍兒就必須改口稱阿孃了。
王笉面色一紅,忙道:“奴只是擔心李五郎能否如我等所願得獲並帥看重而已。”
萍兒噗嗤一笑:“是是是,阿孃此去代州,也不是思念李五郎,不過是為了幫老主達成遺願罷了,縱然明知守孝期間出行,必惹許多非議,也決然沒有半分別的意思。”
王笉面色漲紅,嗔道:“你這妮子,偏是這般討打!耶耶過世前那般擔憂我王家處境,奴家這般做法,還不是為了讓我王家在這太原的基業不會受損?耶耶原說,李並帥強軍崛起,已是必然,我王家如要延續輝煌,必然要想法子緩和與李並帥之間的關係,只是當時缺了一個能力、身份都符合要求的中間人如今奴家這般做法,還不是為了此事?怎的一到你嘴裡說出來,便怎麼聽都走了味兒?”
萍兒嘻嘻一笑,狡黠地眨了眨眼,道:“李五郎自是大才,人又高義無私,只是若說他的身份最相符合這般要求,只怕卻也未必吧?然則阿孃仍是堅持這般去做,而且特意為今日李五郎見李並帥做了許多準備阿孃若說這其中沒有別的緣故,別人不知阿孃,或許會信,奴家卻是和阿孃一同長大的,你道奴家會信麼?”
王笉幽幽一嘆,輕輕轉過話頭:“萍兒,你說要是李五郎知道奴在此中做了這許多手腳,他他會怎麼想?會不會覺得奴家故意欺騙於他?”
萍兒不以為然道:“哪能如此?這件事雖然阿孃的確有借重李五郎之處,但其中好處,對李五郎而言,也是巨大。李克用想要王家相助,可王家世代豪門,如今李唐皇室又非已經到了做不得這天下共主之時,王家怎能全心全力投效?必然只能分力,以一部分族人進入李克用麾下,這樣一來,不論是朝廷那邊,還是李克用這邊,誰得了好處,都少不得王家一份這些話都是老主親口說的,難道阿孃還能忘了?既然如此,這事情做起來,就不能那般直白,總得有人在其中做一轉圜。李五郎如今孤身來太原,若有了王家這一道巨力相助,其在李克用心中,必然比別人都重,這對他來說,可不也是莫大好處?以李五郎之才,必能想到此節,屆時如何還會不知阿孃對他的情意?”
王笉先是點了點頭,忽然想到最後這句話頗為不妥,立即嗔道:“死妮子,那能叫情意麼?”
萍兒偷笑一聲,正色道:“自然是叫情意哦,阿孃自己想歪了吧?”
“你!”王笉暈紅著臉,正要訓斥幾句,不想外間走來一名婢女,喚道:“阿孃,李五郎回來了,要見阿孃。”
王笉面色一肅,輕咳一聲,問道:“節帥王府之中沒有傳出訊息嗎?”
那婢女道:“有訊息,說是李五郎一進正殿,左僕射驚呼‘又一謫仙’,節帥大喜,收李五郎為養子,命其擇一職位,李五郎未選軍職,而是選了掌軍械監。”所謂左僕射,是指蓋寓,他的檢校官就是檢校尚書左僕射,低實職而檢校高位,因而一般都稱呼其檢校官。
“哎呀,不好!”萍兒驚道:“怎麼不選軍職?如今大戰在即,正是得立軍功的大好機會。李克用收了李五郎為養子,又有王家的關係,決然不會讓他冒險,這功勞簡直是板上釘釘而又無半分危險的事,李五郎怎就不要?莫非他還沒看出其中道理?”
王笉搖搖頭:“蓋寓倒是聰明人,看來奴家這一番計策,總算是起了作用,不枉費耶耶與朝中諸位叔伯的教誨。至於李五郎的選擇,奴意必有其故,只是此刻奴家便要鄭重守孝,卻是見不得他了你去跟李五郎說,便說王郎君守孝,不便相見。另外,李五郎近日若有什麼需要,只須我王家能辦到的,全力滿足。就這些了,去吧!”
那婢女領命去了,萍兒卻問:“阿孃何故仍用‘王郎君’之說?”
王笉苦笑道:“那別院雖然平日也有人清掃,畢竟有幾年沒住人了,總要好好打點裝飾一番才好請李五郎去住,這幾日他只能住在這兒,奴家守孝之身,又是女兒家,本就不甚方便,若是告之與他真相,他還不得立刻搬出去?難不成客人來了太原,我王家居然招待不得,反讓人家去住客棧不成?”
萍兒搖搖頭:“偏是阿孃有許多講究,阿孃此番乃有大事,是為整個太原王氏,這一點王相公和王侍郎都是知曉的,誰還能說多話麼?”
王笉只是搖頭不答。
李曜帶著李存孝一起正在偏廳等候,結果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