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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死穴。而且這樣的弱點,屬於硬實力的缺失,很大程度上來說,不是靠軟實力能夠彌補得了的。
所謂以軟實力彌補硬實力,偶爾還是有的,譬如說前次李曜守備神木寨,原定計劃是堅守數月,等定難軍無糧自退,結果李曜連番施計,定難軍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觸即走,不僅李曜調撥到神木寨的糧食沒有用完,甚至還繳獲了一小批沒有被及時焚燬的定難軍糧草。
但是這樣的事情有一不一定有二,譬如攻打雲州,費時許久,而赫連鐸乃是力盡而逃,雲州儲糧全部耗盡,李克用不僅一粒米都沒有繳獲,反而為幾乎饑荒的雲州城運進了大批糧食,用以穩定局面。
通常來說,打仗就是虧錢的買賣,後世所謂“大炮一響,黃金萬兩”說的也就是這麼回事。如今這年代,軍費開支兩個最大的專案,無非就是糧草與軍械,至於士兵薪俸與獎賞,那都是零碎小錢了。
河東的財政並不算富裕,除了晉陽城這個大唐北京之外,河東治下其餘州府,財賦貢獻都算不上什麼,如今連年征戰之下,財政緊缺是毫無疑問的事。財政既然緊缺,自然就要有來錢的專案。河東來錢除去稅賦,還有兩個大頭。
一是販馬。河東沙陀三部落與五院諸部都是遊牧出身,如今也保有不少馬場,每年都會有駿馬成年,大部分年輕力壯的成馬經過調教訓練之後被送進軍伍,一部分補充牧民自己的馬匹,剩下的一批通常會選擇出售,偶爾還會將淘汰掉的軍馬也一起賣掉。總而言之一句話,戰爭動亂年代販馬,乃是一條生財之道。
二是“協防鹽稅”。當初王重榮節制河中,河中地區號稱天下聚寶盆的兩池鹽場也就歸他所有,天下紛亂,巢賊肆虐,朝廷與許多藩鎮失去聯絡。河中王重榮初時降賊,後來因為黃巢再三盤剝,又反了黃巢,重歸大唐。此後的兩池鹽場便一直是他一手掌控,朝廷的榷鹽使雖然還有掛名,但早已沒有了鹽池實權。到了後來,乾脆直接讓王重榮兼任榷鹽使。
再往後,就是田令孜意圖收回鹽池稅賦而王重榮不讓,結果雙方經過一系列明爭暗鬥最終導致的大戰。
時關中寇亂初平,國用虛竭,諸軍不給。令孜請以安邑、解縣兩池榷鹽課利,全隸神策軍。詔下,河中王重榮抗章論列,言使名久例隸當道,省賦自有常規。令孜怒,用王處存為河中節度使,重榮不奉詔。令孜率禁兵討之,重榮引太原軍為援,戰於沙苑,禁軍大敗。京師復亂,僖宗出幸寶雞,又移幸山南,方鎮皆憾令孜生事。
這段話說的是光啟元年,宦官田令孜與河中節度使王重榮爭奪鹽利,以致引起朝廷和藩鎮間的戰爭。但此事上揭史料所記微有不同。《紀》和《會要》稱田令孜是要求將鹽利依“廣明前舊事”、“廣明故事”隸鹽鐵使(應即指度支)而轉用供軍,傳則謂其請以兩池鹽利直接“隸神策軍”。
導致戰爭的結果之後,王重榮恐不能戰勝,遂拉李克用下水,暗中許以鹽利。李克用與王重榮乃是舊識,又有鹽利可圖,遂出兵相助王重榮,結果毫無疑問,就是“官軍敗績”,河中依舊為王重榮所屬。至於後來王重榮為部下所殺,河中軍推王重榮兄弟王重盈繼任節度使,也沒有改變河中與河東的關係,河中每年仍向河東提供大批池鹽,作為維繫二者之間關係的利益紐帶。
當然,正如本書前文所述,在田令孜與河中爭鬥的背後,實有李克用與朱溫的較量。李克用協同王重榮擊敗朱玫、李昌符二鎮,即是李克用挾朝廷與朱溫開戰的前奏。此役以王重榮、李克用勝為告終。李克用進逼京城,令孜奉僖宗至鳳翔;但河中軍竟被賜封“護國”,而朝廷為悅王、李意,也竟以楊復恭為樞密使。不久,令孜劫僖宗至寶雞,而朱玫、李昌符反與王重榮、李克用聯合,追逼僖宗,立襄王熅。時李克用已返太原,但如前所述在楊復恭的策動下又與王重榮改圖以奉朝廷。故《舊唐書》卷一八二《王重榮傳》稱“及朱玫立襄王稱制,重榮不受命,與李克用會師河西,以圖興復。明年,王行瑜殺朱玫,僖宗反正,重榮之忠力居多。”
如果將中和三年(883)七月至文德元年(888)九月,和文德元年(888)九月至乾寧四年(897)十二月劃分為兩個階段。那麼第一階段中因上源驛事件,李克用與朱溫種下了難以化解的矛盾;第二階段則朱、李多次有小的交鋒,互有勝負。但朱、李之較量,應在第一階段即已經開始,而之所以朱溫於第一、二階段的交鋒中未佔到多少便宜,其實就在於李克用與河中有牢固的結盟關係。
所以可以說,河中鹽利已經成為河中與河東財富與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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