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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適合這裡,他想要的太多,麒麟給不起,他不會快樂。” 夏明朗悠閒地往後仰,靠到椅背上。
“他想要的就是你的認可,所以他才不快樂!”陸臻怒目而視,夏明朗漫不經心的腔調激怒了他。
“我的認可??”夏明朗忽然嚴肅起來:“我的認可算個什麼東西?你們為誰打仗為誰拼命?”
陸臻被他問得一愣,怒氣鬱在眼底。
“陸臻,你的忠誠是對著誰的?”夏明朗站起來問道:“我?還是你這身軍裝?”
“當然是國家。”
“很好,我希望你明白,我們是拿著武器的人,我們要有自覺,我們的忠誠不是對某一個人,某一個長官,我們守護的是國家。我不需要你們忠誠於我,我希望你們忠誠於我的信仰,陸臻,我想要計程車兵是會在我叛變之後,踏著我的屍體繼續前進的人。”
夏明朗慢慢壓低,撐到椅背,陸臻不自覺往後倒,身體僵硬,背脊摩擦著鐵枝,硌得有些心慌,然而夏明朗氣勢磅礴的逼視令他無從躲藏。
“那當然!”陸臻的眼睛忽然變亮了。
是的,這傢伙奸猾似鬼,狡詐如蛇,雖然他們兩個之間矛盾重重,觀念相左,然而,最終,他們有共同的信仰與使命。
就像是鏡裡鏡外的兩個人,一切都是相反的,可是,映出的卻是同一張臉。
“你在這裡煩我,還不如去勸他,人生若只追求一個結果,只在乎贏過所有人,只在乎別人眼裡的成功,只在乎‘我’的認可,那沒意義,反正到最後誰都會死。你摸著良心問自己,如果明天徐知著重傷退役,你覺得他會怎麼樣”夏明朗退回去,坐到桌子上。
“可是你不應該這樣懷疑他!”陸臻嚴肅的。
“我懷疑他什麼了?”夏明朗又笑了:“建國門慘案?得了,你別亂聯想,我還沒這個意思。陸臻,我們這群人說得不要臉自誇一點,那叫為國盡忠死而後已,這種自豪感很重要,那是你承受一切的根本。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我們不是黑社會,我們不靠義氣、人情過日子,我們不像外面那樣計算利益得失。我們的生死與共,從來都不是隻靠你我哥倆好來實現的。想過什麼叫戰友嗎?穿著同樣的軍裝,戴著同樣的標誌,那就是戰友了嗎?不,那不夠!我們是戰友,因為我們有同樣的信仰,我們誓死保衛同一個國家同一群人!我們乾的是一項共同的事業,在這裡只有把自己的人生價值融合到這項事業中,你才能真正平靜,而徐知著,他還做不到。”
“那你憑什麼認為我能做到?”陸臻盯住他,目色清明而熾熱。
“不憑什麼,其實我也沒覺得你一定能做到,如果哪天讓我發現你不合格,我一樣會讓你走。”夏明朗鎮定地回望他。
陸臻握了握拳,又鬆開:“你不應該這樣懷疑我們,徐子雖然有很多缺點,他有點急功近利,但他是好人,他不會背叛國家和隊友。”
“不,我從沒有懷疑這一點,我相信他很善良,可正因為這樣,他會更痛苦!”夏明朗難得鄭重,“陸臻,當你的手,沾過戰友的血,你才會明白一瞬間的私念,一生的悔恨。請你告訴我,在你眼中的徐知著是否能有那個底氣,讓人為他去死?”
夏明朗的眼中閃過一道星芒:“我們最害怕的從來不是死亡,而是辜負。”
陸臻沉默無言,那個瞬間他甚至有些無措,是的,要怎樣的平靜與自信,才能坦然地放棄一個隊友?
夏明朗按住陸臻的肩膀:“回去告訴徐知著想清楚,他的條件並不差,那麼年輕,科班畢業,他在別處也能得到很好的發展,我不想看到他被悔恨壓一輩子。”
陸臻看著夏明朗的眼睛,他說得很慢:“喬丹第二次復出的時候,他說無論如何沒有人能拿走我曾經的榮耀。但那是美國。我也希望就像你說的那樣,徐知著回去之後仍然會有很好的發展,可這裡是中國,中國軍隊。你比我更明白,即使他原來是出色的,這半年來他變得更出色,可是離開這裡,他就是失敗者,被淘汰者,他的軍事前途會大打折扣。您還是那麼驕傲,認為自己有評價別人價值的能力。”
夏明朗靜靜的看著他,半晌,他說道:“我是一個隊長,我尊重你身為朋友的立場,也請你同樣尊重我身為一個隊長的立場。”
“是!”陸臻咬牙,站起來敬禮。
“回去吧!”
陸臻深呼吸,空氣充盈在肺裡,像是要爆炸一樣,然後緩緩地吐出,他出去的時候小心地帶上了門。
咔的一聲輕響,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