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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誰都沒有發現陸臻已經醒了,其實他從來都沒徹底昏迷過,蛇呼吸的時候會有微涼的腥氣,撩動著他最敏感的神經,讓他一直保持著變態的清醒。
“隊長。”陸臻看著夏明朗,聲音微弱而清晰。
夏明朗頓時一驚,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倒是那個緝毒警反應很快,馬上走過去把陸臻踢翻了身,喝道:“誰是你隊長,你小子少給我耍花招。”
陸臻順勢蜷起了身體,他看著他笑,疲憊而虛弱。
“無聊!”陸臻小聲說,眼中有憤怒與不解,可是更濃重的是悲哀。
緝毒警目瞪口呆,夏明朗向他招了招手,兩個人無聲無息地退出來。
真認出來了?夏明朗摸著自己的臉,妝化成這樣連他親媽都不一定能認出來,那小子現在三魂走了七魄,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是誰??
“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夏明朗自言自語,一時想不出頭緒就果斷放棄了,轉頭問向緝毒警:“另外那邊進行得怎麼樣了?”
“快了吧,快逃走了,繩子都磨得差不多了。”
“嗯,”夏明朗想了想,“到時候讓你的人撤遠點。”
“為什麼?”緝毒警不解。
“我的人下手太重,傷了兄弟不太好。”夏明朗低頭看了看,伸手遞過去:“死透了。”
警察先生滿頭黑線地把一條軟綿綿的死蛇託到手裡,一溜煙地走開。
夏明朗說這次是升級版,的確如此,環節加了不少,更精密,往常都是打完算數,主要目的是為了讓隊員可以在更擬真的環境中感覺一次死亡的威脅,而這次加了逃脫及團隊救助的環節。因為陸臻之前的反應已經不正常,夏明朗直接把他藏了起來。不過正面對敵作假的可能性幾乎就是沒有,尤其是像徐知著這種級別的狙擊手,子彈成千發地打過,開槍的瞬間就能感覺到自己手裡是什麼彈。
夏明朗怕誤傷友軍,最後只敢讓他們撿把手槍做防身用,反正退開200米,再神的槍手也不能用手槍與步槍對抗。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正常,新隊員們一個一個地突出去,即使慌亂,也都戰術嚴謹,何確遠遠地用望遠鏡看著,眼神貪婪,看到好苗子,總是嫉妒的。
輪到徐知著的時候,夏明朗多加了一個環節。徐知著在半道上遇到被迷藥麻倒的沈鑫,起初徐知著試圖帶著沈鑫一起跑,但是很快就發現力不從心,沈鑫身高185,體重接近90公斤。徐知著即使體力過人,也沒有辦法揹著他一起做動作,敵眾我寡追得太緊,徐知著最終還是把沈鑫暫時藏起來,獨自逃亡。
夏明朗聽著鄭楷用電臺向他通報結果,何確若有所思地看向夏明朗,夏明朗感覺到那種審視的目光慢慢轉頭。
“你想要一個怎樣的結果?”何確問。
夏明朗想了想,卻笑了:“我也不知道。”
其實問題的關鍵不是結果,而是,你會如何判斷各種結果,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人也不是非好即壞。有時候也會猶豫,這樣費盡心機的剖開一個人,是不是必要?把別人砍得如此血淋淋,是不是有足夠的理由?
夏明朗苦笑,牙齒磕在下唇上磨了磨,有點疼。
是的,無論是否必要,他也只能這樣做下去。
除了極限的恐懼與痛苦,還有什麼足以祭奠極限的忠誠與信任?
出乎意料之外的,雖然人人都在暴怒,追打狂罵,但是唯一那個客客氣氣地向著何隊手下的兄弟們握手道謝的牛人,震驚了全場。方進這回真的是連骨頭縫裡都在冒冷氣,跑去向夏明朗報告的時候連腿都是軟的。
那瘋子,這回,真的玩大發了。
陸臻獨自呆在原來的那個房間裡,別的地方都在雞飛狗跳,只有他的跟前沒有人,沒人敢往他面前站,怕��沒擰�
夏明朗此刻其實也很怕在他面前出現,只不過,他是隊長,他躲不開。
陸臻靠牆站著,搖搖欲墜,他身心皆疲,到現在還能笑,不過是賭著一口氣。
“我想我應該走,不是麼?您對我的計劃失敗了。”他不知道說出這句話心裡是什麼滋味,說不出來,憤怒?遺憾?留戀?期待真的,誰知道!?
夏明朗一直背對著他站在門口,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慢慢地轉過身,陸臻捕捉到了他側臉的那一條輪廓線,嘴角剛硬,抿得很平。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夏明朗的聲音溫軟,陸臻第一次聽到夏明朗用這種聲音對他說話,不覺苦笑,這傢伙,光是一把嗓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