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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卻是下山老虎,那種失望讓天氣更熱。
陸臻在幾天後終於徹底回神,忽然覺得他應該要向夏明朗道聲謝,畢竟他胳臂上的傷也是為了救他才受的。最近的訓練非常累,陸臻在七死八活地把自己整回了寢室又洗好澡之後,繼續七死八活地把自己挪到了夏明朗的宿舍。
心裡有些緊張,陸臻站在門口又出了一身的汗,他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很乾淨地說了一聲:“進來!”
推開門,很意外地沒有煙味,陸臻四下裡一掃之後忽然有些愣。夏明朗赤著膊坐在窗邊抽菸,若有所思的樣子,受傷的手臂沒有包紮,露出糾結的古銅色肌肉和黑色的縫線。
“有事兒?”夏明朗看到他似乎很意外,從椅子上跳下來,赤腳踩在地上:“熱嗎,要不然我開空調?”
宿舍裡都有空調,雖然,不常開。
“不,不用。”陸臻馬上擺手。
“什麼事?如果是徐知著的話”夏明朗拎起椅背上的軍綠T恤往身上套,抬手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被陸臻敏銳地捕捉到。
“不,不是。”陸臻只好再擺手,“是,謝謝你救我。”
“哦?”夏明朗一愣,忽然間笑起來,露出雪白的牙齒,笑得非常熱情:“我也算是救你一命呢!”
“是啊,”陸臻被他這瞬間變臉搞得錯愕不已,“救命之恩可惜小生無以為報”
“那就以身相許吧!”夏明朗幾乎笑彎的眼睛裡蜿蜒出幾分詭譎的味道。
陸臻瞪大了眼睛:“呃??”
以身相許的代價就是坐下來為夏明朗打報告,就是那種總結型的介紹與評估,交給嚴頭歸檔用,夏明朗介紹完大綱思路,還很傷感地說了一聲:可惜了,早知道把要給政委的那份拖後面寫了。把陸臻聽得一陣惡寒。
畢竟不是什麼熟練工,陸臻乾巴巴地寫了三小時,這期間,夏明朗一直坐在窗邊發呆、看書,偶爾也抽支菸。陸臻看到汗水把他的T恤沾成深色,於是在他第N次拉衣服扇風的時候開口說道:“你要是熱就脫了吧。”
夏明朗迅速拉著下襬把衣服扯下來扔到地上,笑道:“那不是怕碩士少校嫌咱兵痞習氣重嘛!”
陸臻無言地笑了笑。
夏明朗轉頭一看:“噫,果然是文化人啊,作訓服都拉到頂了,有風紀。”
陸臻恨得牙癢,他裡面都溼透了,反倒是不太好脫,只能淡定地哼了一聲:“就當是抗酷暑訓練了。”
雖然之前說過不為了徐知著,可是陸臻打完報告走人時還是問了一句:“徐知著什麼時候才能被承認?”
夏明朗沒抬頭:“我也不知道。”
陸臻手指絞在門把上,倒是沒說什麼,開門而去。
每一個少年都會長大,徐知著比原來沉靜了很多很多。偶爾,陸臻看到那張漂亮的面孔上流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憂鬱神情,就會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畢竟是他一廂情願地要求他留下來,而現在,卻不能讓他快樂。然而狙擊手就是那麼一種孤獨的工作,長久地等待,一槍斃命。似乎反而更適合現在的徐知著,他本來就很好,現在更強,陳默不是一個會矯飾自己語言的人,他開始很平實地稱讚他,因為陳默的賞識,方進對他的態度也突飛猛進,除了夏明朗。
幾周之後又有一次小規模的實戰任務,夏明朗帶了幾個人走,仍然沒有徐知著。
徐知著這次平靜了很多,一個人坐在草地上發呆,陸臻從背後抱住他,用力按住他的肩膀:“我覺得你很好。”
“真的?”
聲音有點哽咽,陸臻相信此刻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裡應該有一些水汽在瀰漫。徐知著不是個愛哭的人,狙擊黑屋訓練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僵直茫然的,幾乎神經錯亂,可是那樣苦,他仍然不會哭。現在他覺得難過,是因為委屈。
陸臻在一瞬間後悔自己的決定,卻只能把他抱得更緊:“很好,非常好,大家都這麼說,連陳默都這麼說。”
“可是”徐知著沒有說下去。
可是,那不夠。
陸臻明白那種心理,就像是小時候在父母面前抬不起頭的孩子,即使將來在外面怎樣的飛黃騰達,在內心的深處仍然會覺得不自信,仍然需要一份肯定。但是夏明朗,陸臻回想起夏明朗頭也不抬甩出的那句:不知道。
他在想,他不能把希望寄託在那個沒人性的妖怪身上。
天已經不那麼熱了,但初秋的陽光總有一種近乎於慘烈的銳利,好像可以穿透太陽底下任何一點陰影,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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