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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這地方應該是什麼樣,他不知道,反正就不應該是這樣的,可以製造最大的磨難,然而,不能無視戰士的尊嚴。
吃完飯回去,陸臻在精神和肉體的雙重壓力之下倒在了自己的鋪蓋上,當然似乎沒人說現在可以休息了,可是自然的,也沒人說現在不能休息。
他們是一群被放養的豬。
一個穿著基地作訓服的中尉捧著一疊小冊子無聲無息地走進來,走過每個人身邊的時候把手裡的東西扔出去一本,陸臻在半空中撈住它,翻開一頁,草草一掃,呼的一下坐了起來。事實上所有人拿到這份東西之後都是與陸臻一樣的反應,隨意翻開,然後,驚訝。
這是一份他們今天上午訓練的成績表,EXCEL排序打出,條理分明,那上面包括了每個人從25公里越野跑開始各時間段的平均速度,還有打靶的耗時、環數,以及障礙跑時各種突發情況的備註。
陸臻抬起頭向四下看,所有人臉上都有點驚訝慌亂的神色,原來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時刻,有一雙眼睛,記錄著他們的一言一行。
這太可怕了。
像這樣的暗中觀察,有如芒刺在背,寒氣從背脊竄上去,冷冰冰的撩撥著心口。
陳默留了一臺軍用筆記本在門口,頁面開啟,調出他想要的部分在最前面便悄無聲息地離開,像來的時候一樣毫無痕跡。馬上就有好奇的學員湊過去看,螢幕上顯出的視窗是一張表格,各種訓練專案被細化分割,每個人只需要在自己的名字後面打勾就可以確定自己的訓練計劃。
這份表格通常在熄燈前被收走,第二天早上整隊的時候,學員們被分成四組:障礙,泅渡,越野,射擊。
他們必須全力以赴,在規定時間內達到大綱所要求的體能指標,夏明朗懶洋洋地坐在獵豹的前臉上對他們說:體能不過關,什麼都白搭!
從此,陸臻的生活被徹底地體制化,洗澡時間十分鐘,定時定點,套餐永遠只有兩種,A和B的選擇,連犯人都不如,正是像徐知著說的,像豬,一群生活在生產線上的豬。
可是一切的訓練計劃都得由自己決定,你想出工出力還是出工不出力都隨你,甚至只要你有種,大可以什麼都不要勾就在豬圈裡睡大覺,絕對沒有任何人來管你。
他們來自於部隊,服從是天性,一個命令一個動作,上傳下達,這就是軍人。
他們習慣於承受壓力,目的明確,方向可靠,於是一往無前。
他們很少有機會完全控制自己,而且,只對自己負責。
沒有壓力,沒有命令,無人指點,一片茫然。
夏明朗說,這兩個禮拜沒人有空來管你們,自個練練,他只要一半人!
陸臻在暗夜裡看著天花板,夏明朗漫不經心的淡漠態度徹底激怒了他,不能再這樣下去,兩個星期,十四天,他得用到盡。他不能就這樣被踢回去,如果連最基本的參與都沒有,如果他都沒資格加入這裡,那麼,他甚至都沒有權利對夏明朗做任何評判!
這樣的話,他的憤怒將永遠無法開解。
陸臻感覺到他的心裡壓著一團火,這是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過的激烈的火,他一向都是平和的,或者說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出現什麼讓他失去平靜的東西,這是第一次。
夏明朗,我跟你槓上了。
深夜,夏明朗被煙霧所籠罩,眼前的辦公桌上有一大疊的檔案紙,是這些日子以來學員們的訓練計劃與完成情況。經過了最初的幾天迷茫之後,反應更快,自制力更強的一些人已經開始慎重而有計劃地訓練自己的能力,一個個小組自發地形成,不過大多都是以原來老部隊的編制為基礎,於是陸臻與徐知著他們的組合看起來便顯得有點特別。
一個海軍,加幾個野戰偵察員,非常能互補的團隊,至少就最近的報告看來,徐知著他們的游泳速度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陸臻本人的體能極限並沒有明顯的突破。當然這也很好理解,徐知著他們是技術問題,從30分到60分的進步總是很快的;而陸臻這方面就純粹是外人幫不上忙的個人死磕,徐知著的體力再好,也沒有能力教會陸臻怎麼才能跑得更快一點,因為需要長年累月漫長的積累。
於是,這就成了一個一邊倒的組合模式。
夏明朗清晰地記得,他說,他只要一半人,所有人都互為對手,他們在競爭。他把菸頭銜在嘴裡,回憶陸臻的臉,年青的,偶爾會很衝動可是馬上又會恢復平靜與爽朗的臉。他看過他的檔案,完美無缺,一路順遂,這種人從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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