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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也都只是不能算在正式的訓練科目中的常規的背景,那些正式的科目則更是讓人眼花繚亂匪夷所思。
陸臻發現自從他到了這個基地開始就沒再打過一次正常的靶,槍械永遠是散的,四零八落,靶位永遠是詭異的。他們會在五公里全力越野跑之後直接被拉上靶場,在心跳220的震顫中喘著氣瞄準。
烈日的午後,抗暴曬訓練,光著膀子站在大太陽底下四小時,連血液都被烤乾,化為空氣。他在模糊的視野中看到夏明朗坐在越野車的陰影裡,雙手抱著保溫杯喝冰鎮綠豆湯,烈日晴空下可以清晰地看到瓶口那絲絲的白氣。
在一整天的高強度體能訓練之後,衣不解帶,全員被拉去教室上課,98型主戰坦克的技術優勢和射擊死角,SG550狙擊步槍的各項引數與使用缺陷他們要學習的東西太多,北約制式的作戰手勢與地圖描繪,全世界主要槍種的拼裝保養和使用,各軍事強國最近的單兵作戰體系
烈日炎炎,拖著疲憊的身體坐在悶熱的教室裡,電扇只有一臺,是對著教官吹的,汗水在作訓服下面流淌,手溼得幾乎握不住筆。
不敢睡著,陸臻在困到最厲害的時候會用筆尖扎自己的手指,所有的成績都會折成標準分匯入總分裡,階段性考核,不及格的隨時都會走人,身邊的隊友越來越少,常常在下一週,原本跑在自己身邊的熟悉面孔已經消失再也看不見。
如果說現在的生活與原來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夏明朗這張令人討厭的臉開始頻繁出現,招搖過市做眾人仇恨的靶點。
50公里武裝越野,陸臻早過了極限,腦海中一片空白,剛剛摸到標誌著終點的那輛車就在路邊趴下了,夏明朗看了看,挺親切地湊過去問:“又要吐啦?”
陸臻胃裡翻上來的東西已經到嘴邊了,被他這麼一問,牙一咬,脖子一梗,竟硬生生又給嚥下去了,胃液在食道里來滾兩趟,燒得喉嚨口火辣辣地疼。
“慢慢吃,別噎著了!”
你
陸臻暴怒,趁著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勢頭,索性用盡全力衝著夏明朗一口全噴了出來。夏明朗身形一閃,退開一步去,連個星兒都沒沾著。
“喲都用上生化武器了。”夏明朗搖著頭,慢條斯理地撣撣自己身上的灰,彎下腰去對著某人的耳朵根輕聲道:“違規了啊。”說著,腳尖一勾,戰靴準確地踹到陸臻的胃上,給那正抽了筋似的在疼著的器官上又加了一鞭子,陸臻觸電般地往前一撲,越發吐得摧心撓肝似的。
“吐完把地掃一下啊!別讓老鄉們說咱們這幫當兵的不講衛生。”夏明朗丟下句話,從陸臻頭上跨了過去。
陸臻一面吐,一面狠狠地揪光了地上的草!
“隊長,你那腳給得,狠了點兒吧!”揹著人的地方鄭楷那好人的個性總是忍不住地要發揮一下。
夏明朗用眼角瞄到陸臻還在地上趴著爬不起來:“都這麼久了,還吐,就是心理問題了,索性讓他吐個狠的,這輩子都不想再吐。”
“隊長,我相信他下次再胃抽筋的時候,一定特想吃您的肉。”方進笑嘻嘻插話。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覺得特懷念啊?”夏明朗斜著眼看他:“實招了吧,你當年看中我哪塊肉來著?”
“肱二頭肌和前臂伸肌肌群。”
夏明朗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方進竟然直接蹦了兩個專業名詞給他,頓時詫異起來,目光一凜,直直地刺了過去。
“別,別隊座,實話跟您招了吧,在俺們那屆,您老身上這639塊肌肉,全都有主了,就等一聲分屍令下,哄搶,各歸各位就那骨頭架子還不帶扔的,還能熬碗熱湯喝”方進看著夏明朗那一臉的陰笑,邊說邊退,等退出了夏明朗的拳腳範圍,一轉身撒丫子就跑:“隊座,我替您去菜地裡看看哈”
“這幫小兔崽子,回去收拾你們”夏明朗笑罵,看著方進躥得如雲豹一般迅捷的背影。
就是那一次,陸臻吐到最後幾乎脫水,車門近在咫尺,他一點一點挪過去,卻沒有力氣往上爬,最後還是徐知著把他抱上了車。可是在模糊的視野中,那雙精亮的眼睛仍然清晰可辨,審慎的目光,令陸臻不自覺地警惕。
不能輸,所以要贏,不能哭,於是只能笑。
夏明朗看到陸臻疲憊地彎起嘴角,露出硬生生扯出來的笑容,眼神有點散,但是仍然挑釁。夏明朗轉過身,在陸臻看不到的角度微笑,不錯,這小孩,他喜歡。
陸臻一直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即使環境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