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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反敗為勝,將來可以重新奪回今天被奪走的一切,才會有信心繼續在城裡守下去,而不至於出城拼命。
人不到絕望的時候,是不會拼命的,更何況城外還有虎視眈眈的漢軍,就等他們出城搶糧,好砍下他們的頭顱立功。袁紹去年在兗州將八萬jīng銳損失一盡,現在這些縣城的守卒大多是剛剛徵集的,數量不多,戰鬥素養也不能和那些百戰餘生的jīng銳相提並論,面對城外那些眼神明顯不太善良的漢軍將士,他們沒有任何取勝的希望,只能依託城池,守住最後一個安生之所。
城外的百姓忙得興高采烈、熱火朝天,城內的守軍咬牙切齒、心有不甘,卻遲遲不肯也不敢出城一戰,這個奇怪的場面維持了近一個月,除了少數縣城抵抗不住心裡的煎熬。開城投降,又有極少數的縣城出城戰鬥,結果被摩拳擦掌的漢軍將士迎頭痛擊,損失慘重外,大部分的縣城保持了沉默。
當一切塵埃落定,糧食顆粒歸倉,土地基本分配完畢之後。劉修終於開始向各縣城放出訊息:袁紹已經戰死,你們是降還是不降,給個話。否則我就強攻了。攻城的後果你們自己清楚,你們願意學審配,我沒什麼意見。你們願意學田豐、沮授,我也歡迎。
那些防守力量不足的小縣城頓時土崩瓦解,幾天之內,有半數以上的縣城投降。
癭陶沒有崩潰,於是劉修圍城,照慣例,在攻城之前派人進城勸降。
城下襬開陣勢準備攻城的是高覽,進城勸降的是沮鵠,廮陶人對這兩個人都不陌生,他們都是冀州的大戶。沮家就在鉅鹿郡的廣平縣,離癭陶不遠。沮授本人在太守府做事的時候,和很多人都有交往,沮鵠作為他的長子,也為大家熟知。
面對劉修這近乎威脅的勸降。想起前一個月的煎熬,幾乎所有的人都恨得牙齒癢癢的。有人質問沮鵠,“投降了,我們的土地還能收回來嗎?”
沮鵠一攤手,很誠懇的說道:“顯然不可能,就是大將軍願意。那些百姓也不可能願意。你們不願意把吃到嘴裡的東西吐出來,他們就願意嗎?要知道,你們丟失了那些土地還不至於斃命,最多就是窮一點,可是百姓丟了土地,就是死亡,孰輕孰重,你們應該分得清楚。”
有人勃然大怒:“那我們還投降幹什麼,決一死戰!”
沮鵠搖搖頭:“你們不可能決一死戰,只有一死。”面對對方的冷笑,他伸手一指城外:“現在城外有大將軍的五萬jīng銳,近六萬黃巾軍,在他們的身後,還有近百萬要保護手中土地的百姓,你們覺得你們還有什麼機會?”
那人沉默了好久,恨恨的說道:“癭陶城堅池堅,不是那麼好打的。”
沮鵠聳聳肩,很無所謂的說道:“那你們就慢慢守著,大將軍有的是時間。大將軍要在冀州推行新政,召集各郡的豪強商討大事,人來得太多,大將軍忙著和他們討價還價,一時半會的還顧不上癭陶城,你們大可放心。不過”沮鵠話鋒一轉,促狹的笑道:“我還是想提醒諸位,誰讓家父和諸位都是老朋友呢。等冀州的工商之利全分配到位,你們再想加進去分一杯羹,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當然了,你們可以等袁譚打敗大將軍,收復冀州,進而奪取天下,那時候你們今天的付出就可以獲利百倍萬倍。哈哈哈”
沮鵠笑得很開心,很放肆,那些人聽了,一個個沉默不語,其中一人被沮鵠笑得按捺不住,拔出環刀,大聲喝道:“豎子大膽,就不怕你走不出癭陶城,看不到你沮家如何享受大將軍的恩典嗎?”
沮鵠冷笑一聲:“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們動武。想當初我失守飛狐道的時候,就該死了。沒能為袁車騎死,那就為大將軍死,總還算不枉此生。只是委屈諸君為我一個小子陪葬,我真是有些過意不去。”
眾人愕然,連忙拉住那位衝動的仁兄。殺了沮鵠,以後還怎麼和沮授見面,再送劉修一個殺人的藉口,實在不值得。
在仔細權衡之後,眾人一致認為,既然袁紹已經死了,袁譚反敗為勝是根本不可能的是,與其頑抗到底,最後連命都沒了,不如現在就降。正如沮鵠所說,土地被劉修分了,可畢竟還有家產,還可以在工商之利中分一杯羹,不管怎麼說,都比最後一無所有的好。
不過,他們損失太大,必須要劉修給一點補償才好。面對這些如喪考妣的君子,沮鵠暗自感慨了一聲,大將軍說得對,德者得也,歸根到底,大家圖的還是利益,跟著袁紹是為了利益,跟著他也是為了利益,只有得到了利益,才能考慮所謂的道義。這叫什麼來著,利益是基礎,道義是上層建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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