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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權力,其實是不值得的。
雨,還在下。太平公主的情緒也變得像這雨絲一般,潮|溼而糾纏,砍也砍不斷。她甚至回憶起了少女時的那些心思,那些甜蜜的往事,那些浪漫的邂逅,那個英俊瀟灑出身高貴談吐風雅的男人,就像一隻春天的小兔一樣冒冒失失地闖入了她的心扉
“喀!”又是一聲驚雷,陷入沉思的太平公主一不留神,嚇了一大跳,甚至撥出聲來。她抬頭仰望天空,此情此景,又想起了母親要殺她的丈夫薛紹時,自己也曾這樣仰望天空想讓上天給個答案她心如刀絞地哭過,苦苦地哀求過,有什麼用?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的母親變得冷漠無情根本不顧她的感受,殺伐果斷。
她明白了權力的好處,有了權力,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沒有權力,就會有很多無奈的悲傷但是,有了權力,還會有曾經那樣真誠的悲傷嗎?
“母親,您沒事吧?”薛崇訓關切的話打斷了太平公主的思緒,她看了薛崇訓一眼,輕輕搖搖頭。
“我見母親臉色不太好,這雨一下,原本開始變暖的天氣又要反彈,母親將息身子。”
太平公主看著薛崇訓的臉,突然說道:“你的臉長得和你父親真有幾分相像不過就是黑了點,現在還在練武?”
兩人忽然說起了不相干的事,薛崇訓只好順著母親的話答道:“是,我見書上說先古讀書人至少會六藝,我既是士大夫,自然要學習先賢。”
太平公主讚許地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又說道:“我有件事想問你,你要如實回答。”
“是。”薛崇訓道。
太平公主道:“前日你的手下殺死了馮元俊,外面傳言說是因為爭女人,可我覺得不像,你殺人是為了讓我信你?”
母親果然是女強人,一下子就看破了玄機。薛崇訓不太想在母親面前撒謊,便老老實實地說道:“是。馮元俊是高力士唯一的親人,我殺了他,便能讓母親相信我是不可能傾向太子的,然後我今天向母親進言,才足以證明諫言的誠意。只有殺掉太子才是唯一的出路,我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對母親說的。”
“說得輕巧,讓李隆基死並沒有那麼容易。”太平公主沒有否決薛崇訓,也沒有贊同,這樣的事她應該需要時間考慮。她又說道:“不過看你這次的表現,乾脆果斷,倒是有點長進了。”
這應該是讚許,褒獎兒子幹壞事犯下命案。
不料薛崇訓沒有高興,反而嘆了一口氣道:“二郎越來越疏遠母親,您可知道為何?”
太平公主眉頭一皺:“這個吃裡扒外的孽子,你提他作甚?”
薛崇訓動容道:“小時候母親就不怎麼關心我們兄妹,反倒對李三郎特別好。我和妹妹倒是習慣了,可二郎心裡一直就不是滋味母親,我們雖然流著皇家的血,可仍然想要親人的噓寒問暖”
太平公主沒想到兒子會這麼說話,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她愣愣地看著薛崇訓道:“我與你舅舅(現在的皇帝李旦)的關係一向很好,關心他的兒子只是因為顧及兄妹之情,這就不是親情了?”
太平公主在別人面前是相當威嚴的,沒有想到兩個兒子都敢挑戰她的威勢,都用這種埋怨的口氣說話。上次薛二郎是這樣,這次薛崇訓還是這樣,薛崇訓也不怕母親生氣,他看起來情緒有些失控,聲音也大了起來:“我為了對你說句話讓你相信我的誠心,竟然要殺人!為什麼?母親認為我真的很喜歡做那樣的事?為什麼連家人都不相信我?”
正如薛二郎故意激怒母親,很可能是出於自保的心理;薛崇訓又用這樣的口吻和母親說話,惹她不高興,也是有預謀的。他想得比較遠:萬一以後太平公主真的獲勝了,那麼薛崇訓的幾個兄弟,甚至還有李家的子嗣們,就會爭奪繼承權。薛崇訓先打張感情牌在這裡鋪墊著,以後是很有利的好像今上李旦就很會玩感情牌。
當然如果太平一黨失敗了,大家都得死,今天這一出自然就沒有意義了。反正沒什麼壞處。
此時太平公主當然不可能高興,但是薛崇訓如此述說衷情,她應該明白兒子心裡是有她這個母親的。
原本薛崇訓就是這麼個心思,但是當他說自己也渴望親情的時候,心裡真的就泛起了一股子酸楚。是真是假,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薛崇訓有些惱怒地對著自己的母親低吼道:“你不是很喜歡李三郎那小子,現在怎麼樣?人家非要置你於死地才高興!最後和你一條心的,不是李三郎,還是自家親生的兒子!”
“你”太平公主面有怒色,“你竟敢用這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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