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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僅只有隋朝有許多苦難的人。
大唐都城長安亦是如此,在供奉著紀信的城隍廟後面有一處廢棄的院子,原屬公家的財產,因為一時沒有派上用場,就這麼丟在那裡,倒成了許多乞丐難民遮風擋雨的地方。
“這個老大娘家裡遭了天火,全家都被燒死了,真是可憐,村裡的人不僅不予以援手,反而說她做了虧心事才遭雷公天譴唉。”宇文姬仍舊一副乾淨利索的男人裝束,揹著一個大包袱,頭也不回地說道。
薛崇訓站在她的身後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看著。
“大娘,晚上天氣冷,我給你送了床舊被子。身上的燒傷好些了麼,我給你開的藥記得按時敷換。”
過了一陣,她站了起來,對薛崇訓說道:“那邊還有個,倆孩子都染了風寒,你要和我去看看麼?”
“你先忙,不用管我。”薛崇訓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
宇文姬和他擦肩而過的當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我說世上沒有那麼巧的事吧?千福寺能遇到你,城隍廟還能遇到你別動什麼壞心思,有句話朋友之妻不可戲,我已經有夫家了。”
薛崇訓如實說道:“千福寺真是巧遇,這裡見你,是我的人跟到的。”
“怎麼?”宇文姬隨口問道。
薛崇訓冷冷道:“這些人是可憐,難道被你父親害死的無辜的人,家裡的孤兒寡母不可憐?”
宇文姬打了個寒|顫,臉色一白,眼睛裡露出見到鬼一樣的表情:“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三娘,你見過吧?還有和她一起的其他人,現在在哪裡?”
三娘這個名字雖然簡單而普遍,雷同者很多,但此時此景恰好對宇文姬提起,就沒有什麼雷同的可能了。宇文姬倒退了兩步才站穩腳跟,震驚地看著薛崇訓,口齒不清地說:“家父的事我不清楚,他也不讓我們管他答應我們以後好好做官,造福百姓他做過什麼,你想幹什麼?”
想著自己要幹什麼,薛崇訓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淡淡的憂傷,那憂傷雖淡得難以察覺,卻隱隱疼痛。為什麼?他已經讀不懂自己了。他抬起頭,只見一片樹葉從高處落下,緩慢的輕輕的,原來春天也會落葉
“國法道德,善惡有報,我是大唐的官員,懲惡揚善除暴安良是本分天職,你說我要幹什麼?”薛崇訓面無表情地說道。
宇文姬怔了怔,片刻之後回過神來,冷冷道:“你真是那麼鐵面無私的人,叫人跟蹤我做什麼,跑來和我說這些做什麼,直接去查到人證物證,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啊!”
“你說的。”薛崇訓轉身便走,“三娘就在我手裡,她就是證據,御史臺會管這件事的。”
“等等!”宇文姬神情慌亂,看了一眼手裡的藥包,“你等我片刻,我把這幾包傷寒藥給那兩個孩子我不信,除非我親眼看到三娘。”
等宇文姬回來,薛崇訓用嘲弄的語氣說道:“惺惺作態,你們家一面做傷天害理的事,一面在這裡裝什麼好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薛崇訓心裡產生了一種解脫一樣的快|感。
宇文姬臉色蒼白地說:“你不信沒辦法,我真的不知道家父以前究竟在做什麼。但三娘他們我也知道,看模樣並非善類。我也問過家父,家父說,如果不盡力讓自己的妻兒過好日子,還講什麼善惡?不管他做過什麼壞事,但對親人絕沒有過虛情假意,女兒還能怎麼樣?幸慶的是家父現在改正了,親人就一定會原諒他的。”
親人那麼被親人算計欲置之死地而後快是什麼滋味?薛崇訓想了想,好像沒什麼感覺,不過如果是前世的那些親人呢?在記憶裡,前世的他是完全不同的人,有一個完全不同的家庭。
薛崇訓咬了咬牙,不料牙關發出了一點聲音,隨即又裝作天氣寒冷所致,他提醒自己:唐朝是唐朝,現代是現代!在這裡,父親犯法,兒女同樣有罪,天經地義,難道她宇文姬沒享受過父親的血腥利益?她是罪有應得!
這時只聽宇文姬說道:“如果要贖罪,我寧願替家父去贖罪,家父已經老了,不忍心看他再受苦。”
薛崇訓冷笑著看了她一眼,心道:行,你替他來受懲罰吧,我確實對治你父親的罪沒有興趣。
薛崇訓上了一輛蒙得嚴嚴實實的氈車,對宇文姬說道:“上來啊。”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上來了。
天灰濛濛的,氈車又密不透風,裡面的光線暗淡,把薛崇訓的臉色襯托得更加陰沉,宇文姬忍不住說道:“上次在千福寺你說得對,我並不瞭解你,沒有想到你有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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