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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內監下去了,陸炳奇道:“皇上為何要宣楊廷和入宮?要不臣先告退了吧,臣在這裡不合適。”
“合適,太合適了,我看你倆快一個鼻子孔出氣了,要不是朕知道你是我的人,我都快糊塗了,我得讓楊廷和好好地呈你這份情。”嘉靖皇帝朱厚熜說道。
不消半個時辰,楊廷和就匆匆忙忙的趕來了。四月的天不算熱,楊廷和這把年紀了還是跑出了一身的汗,雖然楊廷和姓情高傲,而且恃才傲物對這個新皇朱厚熜只認為是小屁孩有些不屑,可是皇帝召見他,他還是不敢怠慢,連忙匆匆的入宮了,國家體統不容有失。
“楊廷和,你可知道朕召你前來有何事相議?”朱厚熜說道。
“臣不知。”楊廷和拱手抱拳道,這小老頭還在喘著粗氣,話都說不勻了。
朱厚熜一笑,指著陸炳說道:“問問陸炳,剛才這小子可把你好一通誇,弄得我都不知道他站哪邊的了,於是我就問他你這份奏摺的意見,結果你猜他怎麼說?”
“臣不知。”楊廷和重複道,眉頭有些微皺,看向陸炳又抬了抬眼皮掃向朱厚熜,實在是不知宣自己前來所謂何事,難不成只為了給陸炳邀功?是這樣嗎?確是如此。
朱厚熜說道:“他說你是做了件對的事情。”此言一出楊廷和手微微顫抖了兩下,看向陸炳的時候正巧碰到陸炳平淡卻滿是尊重的眼光,不禁有些心中感動。若是皇帝說一大長篇什麼讚美之詞,楊廷和最多當成過眼煙雲一笑而過,認為另有目的。
可是,僅僅是情真意切樸實無華的一句做對的事情,卻成了對楊廷和的高度讚揚。楊廷和混跡官場多年,真話假話他聽得出來,於是心中對陸炳有了一絲好感,拱手抱拳道:“謝過了。”
“楊大人過謙。”陸炳連忙回禮到,兩人官職差別太大,行禮之時楊廷和微微一躬,陸炳卻要深鞠一躬。
朱厚熜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只要楊廷和對陸炳沒有意見了,甚至萌生一絲好感,陸炳就能扶搖直上,這樣才能幫到自己。身為九五之尊,朱厚熜自然不能把楊廷和叫入宮中,誇完某人立刻讓人家回去,那樣的話就有些太扯淡了,於是朱厚熜就隨口閒扯了起來,說道:“楊愛卿在這份奏摺上說,之所以天下這些年有農民造反,藩王造反,絕非是國家不富足邊疆不安寧,而是因為權貴子弟的種種惡行,官逼民反造成的。論天下之百姓,不患寡患不均,窮不怕,若是不公平沒有王法,因為權勢造成的天下無法可依,百姓有冤難疏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朕覺得所言卻有道理,楊大人認為該如何治理呢?”
“回稟陛下,臣以為正如奏摺中所說的那樣,必須嚴查貪官,甭管是宦官的義子乾兒,還是那些朝中權貴以及王侯將相的親屬,只要有犯罪違法的行為,一律嚴懲還天下一個公正。其次對於這些人的後臺本身,也要進行嚴打,前打虎後驅狼,不能有一絲放縱。對於御馬監的下屬勇士,也就是前朝先皇所放在御馬監的那些武人也要全部處理,防止任何不安因素,先前清剿了一批,現在他們流落與民間,威脅還是很大,必須斬草除根。”楊廷和說道。
“陸炳你怎麼認為?”朱厚熜加問了這麼一句,陸炳略一思量回答道:“有上中下三策,上策天子巡遊,一來可以提高皇威和聖上在百姓間的名聲,但是問題是如此一來耗費巨大,反倒是讓百姓賦稅增加因此受苦,況且天子巡遊危險重重。即便如此,真正的冤情卻根本反應不上來,在百姓面前聖上如同天一般的高,所以有人不敢言。其次,動靜太大,這麼一番折騰各地官員一定會嚴防死守。不讓百姓告狀,甚至會加害那些百姓,到時候即使有些良心未泯的官員,也會和那些權貴聯合起來,不為別的就為了自己地頭上別出事兒,保住自己的官位不影響仕途,這樣的話反倒是事與願違了。”
楊廷和聽了連連點頭,不禁對陸炳心生好感,本以為陸炳就是個好勇鬥狠的莽夫,卻沒想到陸炳竟如此明智,能夠思量周全,短短片刻就想出利弊這般心思縝密為常人所不及。只要陸炳不是早就有腹稿,和朱厚熜一起演一齣戲給自己的看的話,那麼陸炳必定是大才之人,國之棟樑。
而此刻的陸炳說道興起,他本就最恨貪官,很多在穿越前的不忿和對不公的怨恨,在穿越後得以舒張,這就是為何他看到楊廷和的這份奏摺會如此激動的原因。在穿越前的現代,偷個電動車要判五年,但撞死個人卻只判三年,不為別的就為了爹是當官的。在那個社會,某些人隨便說點什麼就可能會被判刑,而某些人即使在眾人面前被告強姦也可能會因此糾纏不清,只因為是高官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