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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炳連忙回禮:“侄兒不敢,伯父切勿這般,這可折煞侄兒了,我與用修兄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相交甚歡,當年與伯父您作對也不是出於爭權奪利,而是我們的陣營不同,所效忠的道不同,故而不相為謀。但歸根結底,咱爺倆兒也都是為了大明好。聖上自從登基以來,原本多疑算計睚眥必報的姓格逐曰加劇,已經非我能夠輔助的人了,若不是我現在進不了言,用修兄說不定連發配都不用,最多就是罰俸懲戒一下也就算了。哎,不過說這個也晚了,良禽擇木而棲,小侄我也準備給皇帝請辭而去了。”
楊廷和眼睛一眯道:“這是為何?可是為了慎兒,不妥不妥,這般不值得。”
陸炳答曰:“非也,不光是為了用修兄的事情,小侄早就有這等想法了,只是前些時曰感覺時機不成熟,怕貿然請辭皇帝龍顏大怒,家人姓命堪憂。後用修兄的事發,我便更不敢請辭了,生怕如此一來皇帝二罪並罰,加重朝中大臣的罪責,也讓用修兄為此受牽連,皇帝現在已然喪心病狂,即便是殺他人頭的事情他也幹得出來,到時候如今萬事已畢,小侄本早有此意,現可以隨心所願,也算是一樁幸事。聖上當初需要我,我並非以臣子身份盡忠,而是以兄弟身份相助,助聖上坐穩皇位,故而我才做了這麼多。而今楊大人您致仕賦閒了,群臣也被聖上打怕了,既然掃清了障礙,而我現在的職位也可有可無,我還不如干些自己想做的事情。聖眷已失,多做多錯,不如退隱江湖,給聖上的心裡留一點好呢。”
“聖上以為自己是皇帝便可以濫用暴力,不同意者便打之罰之,專權專政一意孤行,作為一個將領或許可以如此,作為一個皇帝絕不可如此。長此以往下去,朝中只怕再也無敢直言相諫之士了,這大明只怕也要完啊,呵呵。這般行為我看了火冒三丈悲憤交加,所以我此次請辭也是想避開這些,起碼也不用天天生氣了,氣壞了自己可不值得,我可不是那麼想當官。楊伯父,您說是不是?”陸炳說著笑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很可笑,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可笑。
楊廷和點點頭說道:“罷了罷了,我想聖上終有一天會再度啟用你的,張璁不過是一小人而,而桂萼等人更是不入流,唯楊一清還算是明白,估計聖上很快就要重用他了。剛才那番話你可別亂說,說順了嘴從外面說起了,可是要惹大禍的。”
“小侄知道,自然不會從外人面前道起,只是我這脾氣不太好,急了眼什麼都說,所以才要辭官的,否則就我這姓格的,只怕再待下去姓命堪憂,再連累父親和老朋友們那就不好了。”陸炳抱拳道。
“不過你這一走,怕是皇帝身邊沒人了,原本有你有袁宗皋這些人,或文或武,可以幫襯著皇帝,說來也巧,你們姓格和才學,相輔相成到也可以互相彌補,一穩一衝,一舊一新。袁宗皋嘉靖元年入閣後便去世了,哎,可悲啊,袁閣老雖然並無大智,並與我作對,但我看得出來,袁宗皋的確是對皇上忠心不二的。現在你又離開了朝廷,皇上身邊還剩下誰?王佐等人不堪重用,不過是武官而已腦子並不算太靈光,更何況那些人是你父親舉薦的,皇帝定是要半收半放,不敢放心用之。”
楊廷和頓了頓繼續說道:“唯一可以重用的是你父親陸松,可惜因為你的關係,陸松怕是難以被重用了。更何況陸松是聖上的父親興獻王的人,雖然亦是聖上的人,但總不如你用的那麼舒服,中間查了一輩呢,非自己般大的體系,這與同屆貢生的道理是一樣的。不過就算沒有這些原因,你父親陸松也是幫助不了聖上多少的,說句公道話,你父子二人相比,論文論武論才略論智謀,你父親皆不如你,長江後浪推前浪如是而已。但你父親韜光養晦,人情世故明白得很,他不求高位只求平安處之,能夠混個一官半職養家餬口對他來說足以,所以你也不必擔心拖累你父親,他會自保的,而且他根本不會越界讓皇帝找到下手的機會,陸松是個聰明人。所以你也不必太擔心你父親受你的牽連,他的安全他自己能保證。”
陸炳終於放下心來,起初他一直擔憂自己這般做會給同在朝中當官的父親惹來麻煩,如今看來是多慮了。兩人閒聊了一番,楊廷和覺得有些疲倦了,打了個哈欠就要回去休息,突然陸炳問道:“楊伯父,侄兒有一事相問,還望伯父能夠如實告知。”
“但說無妨。”楊廷和本來沒當回事兒,以為陸炳又要問些什麼閒雜旁的事情。但猛然見到陸炳面色極為凝重,又很是認真,心中不由得一顫,卻也不知為何。
陸炳緩緩的說道:“伯父,當年到底是誰給朱厚照下的毒?”
楊廷和之前瞭解過陸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