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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嫩的面孔露出了十分複雜的表情,悲哀、憐愛、無助、茫然還有那麼幾分責任。 有道是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羅根禁不住又在心裡感慨一番,自己的童年又未嘗有多麼的快樂。 “嗯!還有姨媽,也都會好好活著!對嗎?”“小蘇菲。瑪索”轉過頭來,茫然、純真而憂鬱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堅定,宛若《勇敢的心》中的伊莎貝拉王妃。 “是的,我保證,以” “蒲公英的名義!”女孩跟著他一起說出了這句話。 “為什麼是蒲公英?”她柔柔地問。 “你見過傘兵跳傘嗎?當降落傘在空中開啟,看上去就像是一朵朵隨風飄拂的蒲公英!”羅根指指自己制服上的傘兵徽標,“我就是傘兵!” “噢!兩個月前我見過,它們真美,就像是從天堂來的天使!”女孩仔細盯著那個徽標,三個黑色的門洞似乎和降落傘沒有一點兒關係,但它確實是德軍第7傘兵師的標識。 “天使?呃天使也是會受傷的!”羅根有些自嘲地說,他費力地轉過頭:“馬克,外面的戰鬥結束了?其他人怎麼樣了?” “您終於想起這個重要問題了!”前守門員似乎對羅根和一個法國女孩的幼稚談話很是不滿,他嘟囔著說: “戰鬥在兩個小時前就結束了,聯軍撤走了,繞過蒙克朝著敦刻爾克逃跑了!他們一定是害怕我們的轟炸機!史蒂芬伯格少尉比你先醒,但剛剛又睡過去了!噢,還有那個隨軍記者,你們幾個被倒扣在裝甲車下面,居然都只受了些皮外傷,這簡直就是奇蹟!” “噢?倒扣過來?”羅根很難想象,要讓沉重的半履帶式裝甲車倒扣過來,那得需要多大的力量啊!那是普通炮彈能夠造成的麼?難不成是英軍步兵往車底塞了一個炸藥包? 想著這複雜的問題,腦袋撕裂一般疼痛起來,還是老老實實歇著吧! 前守門員繼續說道:“我在戰鬥快要結束的時候被流彈擦了一下,倫辛就不那麼走運了,子彈打斷了他的手骨,沒有兩三個月是恢復不了的!” “這點傷算得了什麼?”大鷹鉤鼻很無所謂地說。 躺了幾分鐘,羅根終於覺得腦袋不那麼疼了,便用酸脹無比的雙手支撐著坐了起來,“軍醫官真的說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 “是的!”前守門員接話道:“還有就是腦袋可能受到了撞擊,先前的傷口破裂了,已經給縫了幾針!” 一聽這話,羅根頓時給鬱悶得:老天是吃錯藥了麼?專門找自己的腦袋跟鋼板對抗,想整出個植物人來玩還是咋地? 好吧,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粽子樣!確信身體沒有大礙,羅根下了床,步履沉重地走出了這臨時搭建起來的野戰帳篷。外面的天色已經放亮,但厚厚的雲層讓整個世界看起來依然是灰濛濛一片。視線中,彈坑、血跡還有各種各樣的碎屑,到處都是戰鬥遺留下來的痕跡。更遠一些的地方,他果然找到了一輛肚皮朝上的半履帶式裝甲車。 “啊哈,中尉,您醒了!感覺還好吧?”眼鏡男臉上貼著一塊止血棉,看起來心情愉快、動作輕盈,脖子上依然掛著那個方形的老式相機——但在這個時代,它可能算得上是很先進的! “呃,不太好!你怎麼樣?”有過並肩戰鬥的經歷,羅根的口氣緩和了許多,這丫看起來又猥瑣又孱弱,沒想到還挺勇敢的。 眼鏡男伸展雙臂,“就算再跟英國佬幹一仗也沒問題!對了,中尉,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繼續之前的採訪!” “採訪英雄?呵呵,你現在不已經是英雄了嗎?”羅根笑道。 “嘿嘿,我也就是丟了幾顆手榴彈而已。再說了,當裝甲車被炸翻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呢,拼命地喊救命!就這樣子,哪裡還敢稱英雄!”眼鏡男舉著手裡的相機說,“最關鍵的是我這寶貝兒沒有摔壞,裡面的照片可是無價之寶啊!再給你們來一張合影吧?” 羅根連忙擺擺手,“算啦算啦!我這樣子還拍什麼照,簡直是有損空軍形象啊!” 幾個人正說著,只聽得一陣嗡鳴聲從空中傳來。他們不約而同地仰起頭,看著大群德國轟炸機自東向西北方的敦刻爾克飛去。 “給我狠狠揍那些英國佬一頓!”前守門員馬克。艾拉憤憤不已地揮舞著拳頭。 轟轟 部署在鎮子附近的榴彈炮也發威了,雖然透過增加火藥量來提高射程將大大加速炮管的磨損,但比起其戰術甚至是戰略作用來說,這些損耗完全是物超所值的! 也許是聽到了他們說話的聲音,腦袋同樣被包成“粽子”的史蒂芬伯格少尉從旁邊一座小帳篷裡走了出來,“中尉,您醒了!呃頭好痛!” “像是又被人悶了一棍子?”羅根調侃道。 “差不多!”少尉一臉苦笑。 幾個人一邊呼吸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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