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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休!”
趙誠發現自己認識了兩位憤青,初次相識,也不便深談。
“這個問題我們先放一邊,我想知道,你們兩位‘忠誠’之士如何落得這個地步,又是如何能活命之今?”趙誠道。這個問題在他們大談貞潔之時,他就認為這兩位能活到現在實在是一個奇蹟。
年長者名王敬誠,字從之。曹州東明縣(今山東省東明縣,位菏澤縣西)人士,少時便有才名,與同鄉才子王鶚合稱“東明二王”。只是他的運氣稍差點,家中雙親皆歿,他於是投奔中都族叔,在京城也小有聲名,不料蒙古軍攻陷中都,他做了俘虜,幸虧一個名叫耶律楚材的人擔保,才保住幸命。
年輕者,名劉翼,字明遠,年方十六,乃西京大同府渾源縣人,出自詩書門第。與有“神童”之稱的劉祁、劉鬱兄弟乃族親,號稱“劉氏三少”。當然他也很不走運,那劉祁兄弟跟隨他們在汴京做官的父親離開渾源,因此避開了蒙古軍,而他卻落入了蒙古軍的手裡。按理說,在蒙古人的手中,只有工匠才是最易存活之人,幸虧他的才氣,那位耶律楚材也有所聞,故而也保全了性命。
只是這兩人大概是很不給耶律楚材的面子,數次冒犯了蒙古人,那耶律楚材憐惜兩人的才氣,故而藉故將他們打發給了趙誠,遠離是非。
“管家,你們耶律家怎麼總是出這樣的人物?”趙誠詢問耶律文山道。
“主人,此耶律非彼耶律也。”耶律文山道,“文山早年行商,到過中都,也曾聽過他的大名,但無緣相識。這位本家的身世顯赫,乃先祖皇帝的十世孫,自幼博覽群書,精通天文、地理、算數、曆法、醫術,三教九流,無不精通。卻沒想到,他如今也降了蒙古人,可惜我耶律氏如今只能仰仗他人鼻息。”
“自古寡婦守貞前赴後繼,儒生賣國爭先恐後。他若是沒甚才學,降便降了,也沒多大用處。我現在發現了,這人要是太有才了,那就更危險。所以孟子曰:民可由使之而不可使知之。”
“若是沒用,蒙古人又為何會納降於他?”耶律文山道,“我想耶律楚材看大勢所趨,不得不降,若是能救得了幾人,倒也是功德一件。”
“跟蒙古人談仁義禮儀,不啻為沙灘築高樓,所謂大勢所趨,也不過是膽怯之人的託詞之言。有詩云: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趙誠不屑地說道,“沒有犧牲,哪有榮登史冊的英名?”
不料,有人卻喝彩道:“好句!”
第二十四章 奴隸㈣
趙誠和耶律文山這主僕二人這才注意到剛才兩人議論蒙古人的不是,忘了眼前還有王敬誠、劉翼和梁詩若三人。喝彩的正是王敬誠和劉翼兩人。
趙誠隨口這麼一念詩,倒不是故意顯擺,只不過是有感而發,不料卻說到了這兩人心裡去了,無意中倒是讓兩人打消了不少敵意。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十多年之後,一位幼童口中也念出這同樣一句詩來,卻叫天下文武英雄無不汗顏。
“那麼,耶律楚材大人為何將爾等送至我處?”趙誠問道,既然耶律楚材降了蒙古人,自然是做了蒙古人的官。
“楚材先生降於蒙古,我等雖不恥,但他對我等皆有照撫,有仁者之心君子之風,我與明遠才苟活至今。然我等欲反蒙古迴歸中原,不料事洩行將就戮,先生救我等三人性命,故藉此機會遣餘三人至此,遠離蒙古高官之所在,以保殘生!”王敬誠道,他自始至終只稱耶律楚材“先生”。
“王兄所言極是,我等三人雖不恥與耶律先生為伍,但是卻也不忍為先生招來殺身之禍。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故而我等聽從先生教導,不遠千里,來到此處。”劉翼劉明遠道。
“這麼說,那耶律楚材將我這裡當成了避難所?難道他就不曾想過,我根本就沒讀過孔老二的書!”趙誠很是不高興。
王敬誠與劉翼兩人面面相覷,不知趙誠所說何人。管家耶律文山倒是挺機靈的,解釋道:
“孔老二便是孔丘是也!”
“孔聖人在家排行為仲,故字‘仲尼’。”那王翼還挺好學的,大有尋根究底之勢,“世間豈有以老二稱之之理?孔聖人雖也不是完人,儒教也非大善之學,但公子此舉乃不敬不仁不義之舉,有辱斯文!”
王敬誠年長他六歲,生性雖也剛直不阿,但卻多了幾份圓滑與世故,拉了拉劉翼的袖子,想讓他住口。梁若詩靜靜地站在一邊,那眼珠子卻在幾人的身上亂轉,似乎有所感悟。
“我當然不識書了,所以請兩位先生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