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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律為人太過老實,這老實的人頭腦一般不太那麼靈活,或者從不往壞處想,他認真地扳著手指頭數著數,十隻手指頭太少,不夠數。
“哥哥,不兒罕在逗你玩呢,還還當真?咱們都被他騙過多少回了,你還沒學會?”莫日根為自己的哥哥的表現感到羞愧。
“不兒罕所說,確實很有道理啊,人能生雙胞胎,這鹿也應當能一次產下兩隻幼鹿!”曲律卻道,“合必赤和懷都兄弟不就是雙胞胎嗎?”
“哈哈,曲律兄弟說的太正確了!”趙誠坐在馬上哈哈大笑,“回去讓你們的父親忽都大叔和你們的母親加把勁,給你們兄弟倆添一對雙胞胎弟弟,妹妹也行啊!”。
趙誠放肆地開著玩笑,這種葷玩笑也只有他這個被蒙古人內心裡視為“神秘之子”並有敬畏之心的13歲少年才會說的出口,而且是拿著比自己年紀大的曲律兄弟開玩笑。這曲律兄弟倆也感到很奇怪,在這位漢人少年的面前,總感覺到自己是永遠也長不大的少年。
曲律兄弟倆對於這種男女之間的葷段子,也早就到了一知半解的年紀,兩人氣急,拍馬過來追打,趙誠掉轉馬頭,跑入不遠處的密林中。在那落葉松、白樺和各種低矮灌木雜生的密林中,馬兒跑不起來,曲律兄弟倆無法追上,在身後哇哇大叫,惹得趙誠大笑。只是當漸漸西沉的夕陽,透過高高的樹梢之間的空隙,將那黃昏時分金色的陽光曬在他白淨的臉龐的時候,卻總有揮之不去的淡淡愁緒積聚在他內心之中的最深處。
“曲律、莫日根,快看,那裡是不是躺著一個人?”趙誠忽然停下來指著身旁的灌木叢大喊道。
曲律兄弟拍馬趕到,三人翻身下馬,那裡果然躺著一個人,看上去像是在草原、沙漠與綠洲之間絡繹不絕的商人的打扮,只是看上去不像是喜歡從事東西方商業往來的畏兀兒人②,長像更是有些高鼻深目樣子。莫日根將右手放在那人的鼻間試探著,還有一息尚在。
“這人還有一口氣在,身上也有不少傷口,但也沒傷到要害處,嘴唇乾裂,弄點水來,說不定馬上就可以醒過來。”莫日根道。
曲律是熱心人,二話沒說,就站起身來去取馬背上的取早已經空了的皮囊,趙誠攔住了他。
“有必要跑那麼遠找水嗎?等你找回來,人都死了!”趙誠道,“有現成的,為什麼不用?”
“哪裡有現成的?”曲律詫異地問道。
唯有莫日根明白趙誠的意思,他站起身來,嘻嘻哈哈地就要脫褲子,這下曲律也明白了。
“咱們氈帳人家從不虧待尋求幫助的陌生人,也不會在見到倒在氈帳前的過路人的時候,見死不救。這人就要死了,你們還這樣作弄人家?”曲律覺得很必要教訓一下兩位“年輕人”。
“曲律大哥,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尿可不是廢物,你爺爺忽圖勒不是經常說嗎?那些行走在沙漠裡的商人迷了路怎麼辦,喝盡了馬血、駱駝血,就只能喝自己的尿了,那樣才能活下來。而且,莫日根這尿卻有些不同?”趙誠道。
“有什麼不同?”曲律好奇地問道。
“這是童子尿!在我們漢人的醫書裡頭,這童子尿可謂是大補,跟你說,你不懂!”
“那就試試?”曲律見趙誠說的頭頭是道,聽上去莫測高深,只得依從。
莫日根得了哥哥的旨意,胯下的“洪水”一發而不可收拾。曲律鬧不明白,這騷不可聞的尿難道比阿勒壇山聖潔的雪水還要有用?
果然,那位奄奄一息之人得到“甘泉”的澆灌之後,竟然張開了嘴巴,喉頭咕嘟地牛飲著,只是那疲憊的雙眼無法睜開,抖動著眼皮表明這個人的生命力得到了加強。
“不兒罕,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了,你是這世上最年輕的必勒格③啊!”曲律欣喜地說道,“這辦法真管用,你怎麼就知道這麼多呢!”
“多謝誇獎!”趙誠白了一眼,食指指了指天空,諱莫如深,一邊尋思著這個人醒來之後詢問被救的經過時,自己該如何回答。
“噢!”曲律兄弟倆也諱莫如深地同時感嘆道。每當趙誠用老天爺來解釋一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疑問時,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正是這時,“嗒、嗒”的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的緩坡的另一面響起。不一會兒,一匹矯健的黑駿馬載著一名騎手跑到緩坡的最高處,那騎手一勒馬韁,那黑駿馬前腿騰空,在半空中不安地亂踢著,發出刺耳地不可一世的嘶鳴。
那騎手不待馬停穩,甩開馬鐙,雙腿竟然立在馬鞍上,藉以警惕地巡視著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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