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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的長子,初被阿保機立為太子,仰慕漢人文化,以漢法治理東丹國(即渤海國)。然而東丹王並不為他的母親所喜,在阿保機死後,也失去了皇位,並被迫逃亡後唐。他在背井離鄉逃亡的路上,作詩一首:小山壓大山,大山全無力;羞見故鄉人,從此投外國。這淒涼之情溢於言表。不過,他這一脈讀漢人詩文的傳統,倒是發揚光大了不少。
耶律楚材今天回答鐵木真的提問,聯想到自己的身世,不勝感慨。
“這豈不說明,定製也只是空談?”鐵木真疑惑道。
“大汗,定製雖屢遭破壞,然而卻是不可缺少的。譬如那羊圈的圍欄,雖總免不了有餓狼尋機叼了羊去,圍欄卻是萬萬不可沒有的,勤懇的牧人還要時不時的修補一番。”耶律楚材道。
鐵木真點了點頭,目光望向趙誠,問道:“不兒罕,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趙誠心中暗罵,這個差事真不是一件好差事,弄得不好,還小命不保。他還必須得回答:“有定製當然是不錯的,可是萬一這長子是個懦弱無能之輩,將國家交到這個人的手中,豈不是一件禍事?”
趙誠這麼說,其實根本就不算什麼回答,反而丟擲了另一個相關的問題,而且很關鍵。
“對啊,比如那乃蠻部的太陽汗就是一個懦弱之輩,還有那你書上所說的那個劉禪?”鐵木真道,“有何良法,可以一勞永逸,始終讓子孫當中最有才能的子弟,做萬民的皇帝?”
鐵木真這個很實在的問題,立刻將耶律楚材和趙誠兩人難住了。
“小臣駑鈍,尚不知有何良法。”耶律楚材只得坦承道,“自古以來的皇帝們大概也從未找到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有時為了江山永固,為了自己的兒子能掌權,甚至殺了自己掌權的大臣,這也也是不得以而為之的事情。皇帝的兄弟、大臣和宮中妃子們也常常找到種種藉口,廢長立幼,或者自封為皇帝的,成了國家分裂內鬥的根源。”
鐵木真的眉頭緊鎖。
趙誠道:“中原皇帝立長不立幼,看上去像是一個定製,但是為了大位,有誰在乎呢?然而我蒙古卻是幼子‘守灶’,一個做父親的,在他還在世的時候,就把自己的年長的兒子分出去,給予他們財產、牲畜和羊群,其餘的東西要歸最小的兒子所有,並且這個幼子被稱為斡惕赤斤,即與火和灶有關係的一個兒子,以表示他是家室的根本,比如你的幼弟鐵木哥就得到超過你另外三位弟弟的賞賜。因俗而治,漢人種地,蒙古人牧羊,畏兀人行商,何必都要遵循所謂立長不立幼的定製呢?”
“可是若是據蒙古忽鄰勒臺大會的祖制,由各部落推選一人做大汗,此制雖看似因為眾人推選,能夠服眾,但是那沒有被選上的恐怕心有不甘吧?”耶律楚材小心翼翼地質疑道。
“這個無妨,我還沒有死,我自然會指定我一個最賢明的兒子,來做蒙古的汗。只要眾人當著我的面認可我的決定,自然不會招人非議。”鐵木真眉頭稍鬆了一下,“天大地大,何處沒有建立功業的地方?將來我的兒子們要立足於自己的封地,向外獲取自己的百姓和土地,還有那金銀和牛羊,不必只盯著這蒙古大草原。”
趙誠心中一動,成吉思汗這話似乎可以視作他西征的目的之一,但成吉思汗這個辦法卻不是一個好辦法。
“若是現在從我的四個兒子,朮赤、察合臺、窩闊臺和拖雷當中選一個,吾圖撒合裡,你看哪個最適合繼承我的大位?”鐵木真接著問道。
“此乃大汗家事,小臣不敢多言!”耶律楚材連忙撇清自己的立場。
“當然是最賢明的那位!”趙誠和著稀泥,盡說廢話。沒想道,鐵木真卻追問道:
“那麼,我四個兒子當中,哪一個最賢明?”
趙誠立刻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鹿皮小靴,彷彿靴子上長出了鮮花,心中懊惱不已。耶律楚材也盯著自己攏著的衣袖,一言不發,不動如山,似一尊泥菩薩,果然是學佛的。那侍立在一旁的劉仲祿心中卻是驚心動魄,為兩人默哀。帳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一般,時間似乎已經停止了。
鐵木真看這一大一小兩人均是一言不發,臉上不悅:
“不兒罕,既然是你挑頭的,你說說看,我四個兒子當中哪個最賢明?”
聞聽鐵木真對趙誠發問,耶律楚材鬆了一口氣,心中感嘆並慶幸趙誠真是少年無知者無畏,若是由自己來回答恐怕就不會有好下場。
“吾圖撒合裡大人說的對,這是大汗的家事。再說,您是他們的父親,我一個外人怎麼會比一個父親更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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